“帶過來吧?!彼稳巨D(zhuǎn)頭對費墨淡淡地說了一句。
廟內(nèi)點著火把,月光和著火光糾纏跳動著,宋染一身玄色衣衫,端坐在正中。
夏夜里的風(fēng)沒有一絲寒意,此時的陳文鴻卻覺得廟里回蕩的風(fēng)有刺骨的寒。
宋染逆著光,陳文鴻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覺得破敗的房子里殺氣騰騰。
雙方對峙半晌,陳文鴻頂不住開了口,“怎么,石國丈一定要我以死謝罪嗎?”
費墨抓人時,故意讓陳文鴻看到了佩刀上石家的印記。
陳文鴻為什么要逃?也是因為知道荊州出了這么大亂子,石乾可不得推人出來頂著嗎。
他身為知府,豈不是最適合的人選。
這荊楚乃富庶之地,這些年為他們撈了多少油水,京里的人怎么能讓他活著認(rèn)罪。
“陳大人說笑了,你可以自己死,那是畏罪自-殺;你也可以被殺死,那是盡忠職守,遭奸人所害?!彼稳驹竭^身前的費墨。
陳文鴻在這個肥缺干了這么多年可不是靠的派馬屁,此刻他已經(jīng)冷靜下來,他努力想看清說話人的臉,可火光在此人身后跳躍,晃得他頭暈。
“你是誰?”
“這些年,戶部、吏部、工部哪個不在你荊州轉(zhuǎn)一圈,你認(rèn)為他們想你怎么死?”宋染并未理會他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陳家的榮辱富貴全系在他一人身上,后手自然是留著的,可這個人他信不過。
”陳大人知道為什么一決堤了就有流民聚集嗎?明明你得了消息立馬把賑災(zāi)錢糧都發(fā)足了但還是有這么多人鬧事。這荊楚水患常有,為什么這次偏偏把槍頭對準(zhǔn)石家?”
陳文鴻低頭想了想,立馬明白過來了。
“你不是侯爺?shù)娜耍闶嵌偶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