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突然激動起來:“我其實不愿——”他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我一直想尋一個自己合心意的,可我是家長嫡長子,我肩上的擔(dān)子”
“表叔比我幸運。”曲清打斷他,
“我家中只有哥哥待我親,可哥哥在我幼時就去了邊疆,曲家哪還有我的位置。我連選擇的機(jī)會都沒有,可曾有人與我商議過?”
李珩頹然垂首,他哪里聽不出來曲清話里的意思,他只恨自己不能早些遇見曲清,若是男未婚、女未嫁,不管多難,他都一定把她娶回家。
“我原本盼著離了曲家,進(jìn)了趙家,好日子終是會來的,可夫君他表叔見笑了,我已是寡居之人,不該說這些?!?
曲家的事李珩側(cè)面跟張氏打聽過,張氏自然是把自己擺在救曲清于水火的位置,說起曲清的家事是有多慘說多慘。
李珩心中愈發(fā)難受,“你將來若有需要之處,盡管開口?!?
曲清看著李珩這副欲又止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
他畏懼家族壓力,連對王家的婚事都不敢反抗,以后有事還真能靠得?。?
上輩子宋染沒跟她說過一句這樣的話,可有事兒時宋染是真操家伙上啊,連命都可以為她不要。
“說起來,確實有一事相求?!鼻遢p聲道,“李家書香傳家,安兒日后,勞煩表叔為他尋一個可靠的啟蒙老師。”
李珩立刻應(yīng)承:“包在我身上!我認(rèn)識幾位飽學(xué)之士,將來定能為安兒尋個好先生。”
曲清微笑頷首:“那便有勞表叔了?!?
幾日后,曲清從展一口中得知,宋染回京了,還帶著兩個人一起回來,林遠(yuǎn)致跟沈百合。
展一說起沈百合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跟唐風(fēng)不同,曲清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了。
“費墨那個大嘴巴,還給你說了什么,一并說出來我們聽聽唄,又不是外人?!?
展一無語,他跟這趙夫人也不是內(nèi)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