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這是他第幾次嘗試了。
    前幾次在半路餓的不行,便折返回去吃了些東西,這次他塞得鼓鼓囊囊,終于爬到了京城。
    可是,實在是太難受了。
    京城郊外的野草樹皮,早就在前幾次全被他消耗光了,這一路上,他連地上的蟑螂都不放過,逮著便往嘴里塞,這才勉強踏進京城。
    沈舒冷眼瞧著,“哼,還挺有毅力?!?
    李長明將白沫吞咽下去,饑餓已經(jīng)裹挾他許久,意識多半不清醒,就差最后一步了。
    但是他突然沒了力氣,無論心里怎么告訴自己前方就是曙光,身體都沒辦法再多挪動一步。
    嗓子干辣,冷風灌進去,像刀片刮著嗓子,難受至極。
    “活該!叫你養(yǎng)外室,誣陷端王一家,端王殿下多好地人,豈容你胡亂語污人清白!”
    “我還說陛下怎的沒發(fā)火直接殺了他,沒想到這招更痛苦??!”
    “嘖嘖嘖,放著好好的貴婿不當,偏偏自己作死,德不配位,就是這個道理了。有些人是有福都沒命享的!”
    這么多人圍繞著他指指點點,看著一個快要瀕死的人,一個也不肯滲出援手,哪怕只是一口水。
    李長明嘴里喃喃,聲音虛弱,像蚊子叫一般,若不湊近聽,是壓根聽不到的。
    “爾等刁民!”
    “待我待我”
    他努力支撐著眼皮,生怕自己閉上眼睛,就真的永遠睜不開了。
    他要科舉,要重新靠自己回到陛下身邊,做國之棟梁。
    他費力地又挪動一步,渾身血液都快干涸,這一步所用的力氣,讓他緩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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