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源死死盯著蘇皎皎,幾乎是咬著牙說道:“那三家鋪?zhàn)咏o我交出來,連同所有賬目都交出來。那是侯府的產(chǎn)業(yè),不是你蘇皎皎的私產(chǎn)!”
蘇皎皎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和不舍,反而露出一絲近乎輕松的笑意,仿佛甩掉了一個大麻煩:“父親說的是。女兒管理鋪?zhàn)哟_實(shí)心力交瘁,既然父親要回去,那女兒自然不敢再占著?!?
“喜珠?!?
喜珠立刻上前,將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木匣奉上。
“這是三家鋪?zhàn)拥姆科?、地契、近期的賬本以及庫房鑰匙。”蘇皎皎語氣平淡無波,“伙計(jì)名冊和工錢結(jié)算情況也在里面。父親母親查驗(yàn)無誤后,隨時可以讓二妹妹派人去接手。女兒保證,交接清楚,絕無拖延?!?
她如此爽快,爽快到讓蘇正源和秦氏都愣了一下。
秦氏狐疑地?fù)屵^木匣,急忙打開翻看,確認(rèn)是貨真價實(shí)的契書和鑰匙。至于賬本她一時半會也看不懂,不過她只要愿意交出來就好。
可欣喜過后,她心中又夾雜著疑。
按照蘇皎皎的性子,這小賤人怎么這么容易就松口了?
莫非有詐?
蘇歆也顧不上臉上的疼了,湊過去看,眼中閃爍著貪婪和得意。
鋪?zhàn)?!侯府最賺錢的三家鋪?zhàn)樱?
“爹,認(rèn)親宴失敗??晌业降资悄愕呐畠?,不如就將這三家鋪?zhàn)咏唤o我來打理吧。”蘇歆試探地說著。
她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要是再不想辦法立足,她就真沒法斗過蘇皎皎。
而這個鋪?zhàn)泳褪撬牡谝徊健?
蘇正源如今正為了蘇皎皎的事賭氣,心中默然將認(rèn)親宴的錯都?xì)w咎于她的身上,自然也沒有苛責(zé)蘇歆的打算。
如今在對上蘇歆軟綿綿的話語,他竟然生出了幾分心軟。
秦氏心底也盤算起來,說起來近日老爺對自己管理后院頗有不滿。倒不如趁機(jī)將鋪?zhàn)铀统鋈?,或許能夠緩解呢。
想到此處,她也提議:“女兒不小了,先前也說讓她管家,可她一直在病中?,F(xiàn)在她的臉傷了,一時半會也不好出去,不如就讓她打理這三家鋪?zhàn)?。若有不懂的,我還在旁邊呢?!?
歆兒是她親生女兒,怎么也該聽自己的。
猶豫再三后,蘇正源點(diǎn)頭同意:“罷了,既如此就交給你吧?!?
得了同意,蘇歆眼中瞬間燃起喜悅之色。
她顧不上臉上的疼痛,雙手將木盒接過,歡喜地說道:“多謝爹娘!”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未能懲治蘇皎皎,蘇正源心中多為不悅,甩袖就離開了。
至于秦氏,她打算去給蘇歆找個大夫。
就蘇歆現(xiàn)在的臉治不好,出去也會丟了侯府的臉面。若真的無法醫(yī)治,她也該早做打算。
二人都走后,蘇歆也懶得偽裝了。
她強(qiáng)忍著臉上的疼痛,對著蘇皎皎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聲音尖銳刺耳:“姐姐真是識時務(wù)啊!早這么聽話不就好了,何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呢。你放心,妹妹我一定會好好經(jīng)營這些鋪?zhàn)?,讓它們?nèi)者M(jìn)斗金,絕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占著金窩卻下不出金蛋!”
蘇皎皎看著她那張因得意和傷口疼痛而顯得格外猙獰的臉,聽著她那番幼稚的挑釁,只覺得無比可笑。
她微微勾起唇角,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聲音輕緩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憐憫:-->>
“妹妹喜歡,拿去便是。金銀不過是身外之物,妹妹開心就好。”
她頓了頓,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蘇歆臉上潰爛的傷口,又落到她緊握鑰匙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