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罵了一聲,眼中露出一絲殺意。
旋即果斷對著候在門外的王府典軍吩咐道:“丘立,召集人手,咱們先去曲江池等著本王的好皇兄!”
“殿下不可!”
但李琩沒能等到丘立應(yīng)聲,反而先等到了一聲蒼老的勸誡。
李琩皺了皺眉,下意識(shí)朝門外看去。
下一秒,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便匆匆進(jìn)了禮廳。
看見來人,李琩眉頭頓時(shí)皺得更緊,卻也不好無視,只得見禮道:“王傅,您怎么來了?”
王傅,官名,正三品。
所謂王傅,顧名思義,即親王師傅,專司教導(dǎo)親王禮儀教化。
同時(shí),也是王府開府儀同三司的最高長官,與王友,長史,共掌親王封國與王府一應(yīng)文事。
李琩的王傅姓崔,名崔隱甫,乃清河崔氏出身。
崔隱甫進(jìn)門,聽得李琩發(fā)問,立即板著臉道:“老夫聽聞殿下欲要出門,殿下莫非忘了圣人的囑托?”
聽見崔隱甫一上來就用李隆基的囑托來壓他,李琩的臉色頓時(shí)有些難看起來。
但這個(gè)帽子很大,他也不敢不解釋,還是耐著性子道:“父皇的囑托,本王自是不敢忘懷,可父皇只是讓本王這段時(shí)日安分一些,也沒說不許本王出門吧?”
聽見這話,崔隱甫不禁皺起眉頭,沉聲道:“圣人的確未曾說過不許您出門,可臣方才在門外聽得真切,您是要去曲江池等八皇子殿下。”
“怎么了,不可以嗎?”
李琩皺著眉反問道:“本王與八兄兩年未見,尋他增進(jìn)一下兄弟感情,這也有問題嗎?”
“這”
崔隱甫懵了一下,古板的臉上不自覺浮現(xiàn)一抹裂痕。
因?yàn)檫@話,他還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李琩見崔隱甫愣住,則接著問道:“還是說王傅親耳聽到了,本王是要去尋八兄的麻煩?”
“這倒是沒有!”
崔隱甫回神,趕忙搖頭否認(rèn)。
他雖是王傅,可說到底還是王府家臣,勸誡歸勸誡,卻是不可能無中生有。
李琩面色和緩了一些,旋即放緩語氣道:“王傅放心,本王自是不敢忘卻父皇的囑托,只去去就回?!?
崔隱甫仍是覺得哪里不對勁,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李琩已經(jīng)出了府門,帶上王傅的典軍丘立揚(yáng)長而去。
一時(shí)間,他古板的老臉不由得皺成了包子。
他用屁股都能想到,李琩此去,定然不是單純?nèi)だ铊⒃鲞M(jìn)感情那么簡單。
畢竟兩人的仇恨和沖突擺在那里,注定不可能和平相處,甚至兩人直接在曲江池打起來都有可能。
一想到那種后果,他就忍不住有些頭疼。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將此事上報(bào),隨即喚來一名王傅屬官,吩咐道:“你速速進(jìn)宮一趟,將此事報(bào)與惠妃娘娘知曉。”
“是!”
見屬官領(lǐng)命而去,崔隱甫仍是覺得不保險(xiǎn),又喚來一名親衛(wèi),命其帶人暗中跟上李琩,這才放下心來。
與此同時(shí),長安街道上。
李琩帶著數(shù)百輕騎朝曲江池疾馳,誓要趕在李琚之前抵達(dá)芙蓉園,渾然不顧街道上的游人攤販。
一時(shí)間,大街上端的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王府典軍丘立打馬跟在李琩身側(cè),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殿下,咱們此去,難免要和八皇子殿下起沖突,萬一王傅將此事報(bào)與圣人和娘娘知曉”
聽見丘立這話,李琩頓時(shí)沒好氣的打斷道:“誰說本王要和他起沖突了?”
丘立一愣,詫異道:“不起沖突,那咱們帶這么多人”
“他能游園子,咱們難道不能游嗎?曲江池又不是給他李琚一個(gè)人開的!”
李琩再次打斷了丘立,語氣一如既往的不爽。
而丘立連續(xù)被兩次打斷話頭,則是沒忍住愣了一下,但看見李琩深沉的臉色,他還是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駕駕駕!”
李琩見狀,也不再多,只是再次加快了馬速。
反正他心里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今日必須要在芙蓉園好好教訓(xùn)李琚一頓。
畢竟再過些日子,李琚可就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了。
而羞辱敵人這種事情,還是得在對手強(qiáng)大時(shí)才夠爽。
至于沖突,誰規(guī)定的只能是他找李琚挑起沖突,難道就不能是李琚主動(dòng)找他挑起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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