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一陣腳步聲響起,伴著濃烈的酒氣越靠越近,沈鶯虛睜了下眼睛,指尖剛觸到床沿,勉強(qiáng)剛撐起身子,卻是忽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又重重倒了下去!
這一下,沈鶯才驚慌轉(zhuǎn)醒,她被下藥了!
好在她身子尚且能動,只是力道不夠,沈鶯突然想到了那碗醒酒湯。魏太夫人的壽宴,自是無人敢在菜肴上動手,唯有這碗湯,只有她一人喝過……
何人算計(jì)她?
酒氣裹著胭脂香撲面而來,熏得她胃里翻涌。
沈鶯緊咬唇瓣,硬生生地咬出血來,痛意上涌,才堪堪給了她幾分力氣,強(qiáng)撐著掀開眼皮,朦朧間見一襲靛藍(lán)錦袍的男子正踉蹌著撲向床榻,腳下一滑竟跌坐在地。
一壺黃酒砸在了地上,碎成殘?jiān)?,濺起的酒水在青磚上洇開暗痕。
“美人……快,快扶爺一把……”魏晉啞著嗓子哀嚎,雙手胡亂扒住床沿,指節(jié)因用力泛出青白。他仰起的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珠渾濁地盯著沈鶯那張因醉酒而雙頰緋紅的臉,又見她羅袖半褪,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段如玉皓腕,不禁喉結(jié)滾動,悠悠發(fā)出含糊的笑聲:“原是你?。∥业暮铭L鶯,我的好妹妹,快,快讓夫君好好疼疼你?!?
是魏晉!
沈鶯臉色煞白,倘若被人撞見她與魏晉在此處,往后怕是只能一輩子與他死死綁在一起!且若是今日失了清白,云氏又會如何看待她?縱然這門親事能成,往后她也在魏府也決計(jì)抬不起頭來。
到底是何人?要這般毀了她?
“我的好妹妹,哥哥與你快活快活,你就知道其中的樂趣了?!?
魏晉長袖一甩,攀著床沿就爬了上來,一把就拽起了沈鶯半搭在身上的被子,連拽了幾下,都沒拽動,大笑道:“與我,玩什么捉迷藏?。 ?
話音剛落,魏晉突然松了手,沈鶯防不及朝后栽了下去!
“呀!”
驚呼出聲,魏晉卻是猛然朝沈鶯撲了過來,欲要將她壓在身下,好一親香澤。
可下一秒,一道鮮紅的血跡噴灑而出!
簪尖在皮肉上劃出半寸血口,溫?zé)岬难温湓谏蝥L鬢邊。魏晉抹了一把臉,滿手的血跡,縱然只是一道小小的傷口,卻也讓他氣急敗壞的大罵道:“小賤人,你敢傷我!”
痛呼之后,酒意已醒了三分。魏晉禮瞧著沈鶯眼底的恐懼與憎惡,怒上心頭,“裝什么貞潔烈女的模樣,不是你差人請我來的?”
他揚(yáng)手便要扇,卻被沈鶯偏頭躲過,發(fā)間玉石鑲金的竹葉步搖撞上床柱,碎成了幾截。
“滾開!”沈鶯握緊了手中的簪子,朝著對面之人胡亂揮舞著,她不能,更不愿嫁給魏晉!她定要逃出去。
“不是我,是有人要害我?!鄙蝥L聲線發(fā)抖卻強(qiáng)作鎮(zhèn)定,她被逼到了床角處,已是退無可退?!八墓樱隳杏?jì)了?!?
魏晉雙手悄然摸進(jìn)了棉被中,趁其不備,一把攥住沈鶯的腳踝,將她拖了過來,他欺身而上,惡狠狠道:“呸,我管誰要害你,今日你愿或不愿,都得伺候爺?!?
實(shí)則,魏晉稍稍動了動腦子,都能猜到今日是被旁人做了局,可酒蟲上了頭,他又被沈鶯劃了一道,若現(xiàn)在不辦了她?豈不是平白浪費(fèi)了這大好時(shí)機(jī)。
反正,早晚也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