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沈鶯掙扎出聲,張口狠狠咬在了魏晉的手上。
“啪——”
一巴掌高高抬起,猛地甩在了沈鶯的臉上,將她整個人打翻在地。
下了兩日的細雨,地面濕滑,泥痕斑駁,裙衫早已蹭黑了一片。
魏晉朝著身后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擼起了袖子就沖著沈鶯走了過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小爺是好惹的呢?”魏晉神情囂張,他早就聽說了沈鶯與魏晉禮有染,說什么英雄救美,可孤男寡女共度了一夜,且不知會發(fā)生些什么呢!“不過是假清高,棄了我,要去攀我二哥的高枝罷了。沈鶯,你玩小爺呢?”
魏晉惡狠狠的盯著她,旁人總將他與魏晉禮比較,說什么一塊是璞玉、一塊是頑石,可他難道不想功成名就嗎?他嘗試過,也努力過,但偏偏就是處處都比魏晉禮差,他文不成、武不就,就連科舉下場了六年,卻連個秀才也考不上。
云氏望子成龍,一顆心望著望著,也終是沒了希望,只想著能多攀附二房一些,往后也能給魏晉尋個閑職。
可魏晉不愿,他心比天高,比起靠魏晉禮,那還不如靠他自己尋個有權(quán)勢的丈人??晌杭乙延辛宋簳x禮,那些世家女子便更加看不上他。
因而那日,平寧郡主一改往日的冷漠,對他好相邀時,魏晉就失了心竅,莫名巧妙就跟她入了房中,誰知竟是被她故意做局,連累了父親不說,還害得他自己被杖責了。
可若非魏晉禮招惹了平寧郡主,他怎會受牽連?遭受這無妄之災!
在魏晉的心里,他無錯,錯的是魏晉禮!錯在他太過優(yōu)秀,錯在他太過耀眼了!
沈鶯倒在了地上,后背摔在了花壇石磚上,磕的有些疼。但她硬生生咬緊了牙關,眼睛時刻盯著前頭,就在那小廝撲過來之時,她眼疾手快的撿起了一旁的碎石子,朝著前頭狠狠砸了過去,正砸在了那人的眼睛上!
“哎呦喂!”那小廝吃痛喊了一聲。
沈鶯趁機爬起身來,她本想轉(zhuǎn)身跑走,可瞧著忍冬還倒在地上,她朝著魏晉大喊道:“魏晉,你敢對我動手!就不怕太夫人與二公子責罰嗎?”
“責罰?”魏晉嗤之以鼻,“等我玩完了你,罰我就罰我唄?!?
不過是再打幾個板子,或是被押去祠堂跪一跪,算不得什么。
但沈鶯,呵呵,她能逃到哪兒去?最后還不是只能被他死死捏在手心里。
“至于二哥,沈鶯啊沈鶯,你想攀這個高枝,你配嗎?”可不管沈鶯配不配,魏晉只覺得沈鶯本就是與他定親的人,是他的人,就不該去肖想魏晉禮,那就是落了他的臉面。
心底的嫉妒與怒火騰升,魏晉不怕責罰,他可是魏府的四公子,是魏家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旁人能耐他何?
沈鶯抿唇不語,她看出魏晉眼底的不甘心,他分明是嫉恨魏晉禮,卻不敢與他爭論,只敢將怒氣發(fā)泄在她的身上,此等小人,卑劣至極!
目光掃了一眼忍冬,距離太遠,她跑不過去,更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就將她救出去。
思索片刻之后,沈鶯抬腳就從花壇一側(cè)鉆了出去,她要逃,唯有她先逃出去,才能救忍冬!
然而,就在她剛鉆出去之時,竟是迎頭就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
魏晉禮原是想直接回了慎獨堂,可心底的那份魂牽夢繞久久徘徊在腦中,讓他走著走著就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