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見過徐公子?!苯爬墒欠盍宋簳x禮的命,追查一個嫌犯,可現(xiàn)在又撞上魏府的人,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了,卻也不愿輕易松口,他道,“是大理寺少卿魏大人下得令,讓我們沿街搜查所有可疑之人?!?
“胡鬧!難道魏府的馬車,會藏匿賊人嗎?”徐滿霖一個跨步,攔在了馬車前,若是魏晉禮下的令,那也沒有捉賊捉到自家人身上的道理。
沈鶯靜坐在馬車上,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著長凳。躲在箱子里的人,聽見聲響,眉頭緊蹙。
在聽到“魏大人”三個字后,指尖停頓了片刻。大理寺抓人,那定是犯了大罪。
目光不經(jīng)意的掃過身下長凳,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起來……
“徐公子哪里的話……我們奉了命,不過是掀開簾子看一看,走個過場罷了?!苯爬杀谏砬?,面上帶笑,可語氣中卻是不容拒絕。
“你敢!”徐滿霖見他作勢就要向前,立刻張開雙臂,擋在了車前,“爾等豎子!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了!”
可聽了這話,那江九郎不怒反笑,只覺得這位徐公子說話文縐縐的,當(dāng)真是有意思。“徐公子,我敬你,才讓你一分。論起來,你一個小小的秀才,敢擋官府的搜查?”
江九郎在京中當(dāng)差多年,亦不可能因著幾句話就被嚇回去,他做的是皇差,得罪人的時候多著呢,可若是誤了魏大人的事,只怕他連這小小的兵衛(wèi)長都當(dāng)不上了。
徐滿霖不曾想眼前人竟敢駁斥了他的話,頗有些掛不住臉面,可若是就此在沈鶯面前怯了氣場,更覺得丟臉??伞植桓艺娴臄r了官府辦事。
一時間,竟有些進(jìn)退兩難了。
徐滿霖不,坐在馬車內(nèi)的沈鶯不由捏緊了手心。
“徐公子,麻煩讓一讓吧?!苯爬梢娝拖骂^去,得意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可剛剛說完,就聽得而后傳來了一句冷如寒冰的質(zhì)問:“都圍在這兒做什么?犯人都抓到了?”
“魏大人!”江九郎聽見聲音,連忙垂首抱拳,恭敬謙順的回稟著,“我們方才巡防時,正遇見了魏府的馬車,見車夫不在,怕那賊人趁機(jī)躲了進(jìn)去,才想掀開車簾瞧瞧。奈何這位徐公子說里頭坐著一位姑娘,不容我們?nèi)ゲ椤!?
三兩句話,將前因后果都說了個清楚,卻是將事情的矛盾點(diǎn)都推到了徐滿霖的身上,江九郎可不敢當(dāng)著魏晉禮的面,提魏家的錯,那不是打魏晉禮的臉嗎?
見到徐滿霖的那一刻,魏晉禮眉頭緊蹙,面色漆黑,怎么又是他?
“馬車內(nèi),是何人?”魏晉禮聲線發(fā)冷。
沈鶯坐在馬車內(nèi),聽到來人的聲音,心下更有些發(fā)涼。昨日魏太夫人與她說的話,沈鶯還如鯁在喉,倘若魏晉禮真生了娶她的心思,只怕現(xiàn)在看見她與徐滿霖在一處,當(dāng)會更加為難她。
“二公子!二公子!車馬里坐著的,是沈姑娘?!标惔筇嶂澴?,急急忙忙趕了回來,方才蹲在茅房時,就聽到有人說官兵在挨個搜查,誰承想,還真就搜查到了馬車上!
哎呦,這要是驚了沈姑娘,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奴才也就剛剛肚子疼,離開了一會兒功夫,哪里看到什么賊人,再說這離街上就幾步路的功夫,若真有賊人上了馬車,誰能瞧不見?”陳大跪在了魏晉禮的面前,趕緊解釋著,他是魏府的家仆,主子還在,他倒是不在,那就是擅離職守了。按例,是要被罰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