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太醫(yī)院庫房亮如白晝,案桌上、墻壁上,落地燭臺上,蠟燭點了十幾盞,光線一點都不比白天暗。
    在外面值夜班的兩名太醫(yī)看到晚膳夜宵都是古居溥端進去的,心中大為震驚。
    “我還從未見過古院使這么殷勤。”
    砸吧著嘴的太醫(yī)感慨地搖頭:“誰讓你不是靈慧縣主,要不是宮中沒有女醫(yī),院使的位置說不定都得換人?!?
    在太醫(yī)院資歷是次要,誰醫(yī)術(shù)好誰更容易上位,眼看古院試過幾年就要退了,到現(xiàn)在也沒人說自己能頂上去。
    宋今昭從永嘉公主出生的前一年一直翻到三年后,再倒回來看齊王出生之前皇帝的脈案,確定腎虛之像是從永嘉公主出生那年開始。
    每次請平安脈看著不明顯,半年連起來看就很明顯了。
    宋今昭抬眸注視古居溥,“從永嘉公主出生開始,皇上逐漸有腎虛的表現(xiàn),太醫(yī)院就沒人發(fā)現(xiàn)嗎?”
    古居溥面露難色,起皮的嘴唇欲又止。
    見狀宋今昭挑眉道:“古院使是有什么難之隱嗎?”
    既然蕭承景召見自己時能讓古居溥待在旁邊,說明皇帝的不育之癥他是知道的。
    古居溥微張開嘴唇蠕動道,聲音比蒼蠅還小。
    “皇上年輕時在房事上過于放縱,加之永嘉公主出生后宮里遲遲沒有妃嬪懷孕,侍寢方面就有點操之過急?!?
    見他嘴巴在動聲音卻漸漸沒有了,宋今昭湊近仔細聽,“然后呢?聲音太小我聽不見?!?
    古居溥呼口氣湊近聲音小的只剩下呼吸,“皇上用了一些秘藥?!?
    宋今昭挺直后背,眼神略微有些復(fù)雜。
    看齊王出生之前的脈案,蕭承景的身體好像沒這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