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蒼冥看著著滿地狼藉,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而后冷笑道
“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動(dòng)靜弄得這般大?!?
閻野冷汗直冒,他的父尊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陰冷絲滑,讓人毛骨悚然。
閻野忍著恐懼,“父尊,還請父尊恕罪?!?
“恕你何罪,你犯了何錯(cuò)?”司空蒼冥疑惑道
閻野一愣,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高大的男人,“我……殺了大哥。”
司空蒼溟似乎這時(shí)才反應(yīng)過來,像看一條死狗一般看著山宕的尸體,眼里沒有半分溫度。
“本尊說過了,你們?nèi)烁鲬{本事,既是他技不如人,你何罪之有?!?
一旁默不作聲的云靄聽到這句話,手指蜷了蜷,眼里閃過一絲恨意。
這時(shí),應(yīng)飛鴻正立在司空蒼冥一側(cè),清秀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吾主,不如便讓三殿下隨臣前去霧月城,破了河洛界,一同將上古魔氣放出。”
閻野自然知道這段時(shí)日里魔族在籌備什么,他垂著頭,眼里閃過一絲興奮。
司空蒼冥默了默,打量了幾眼失去右臂的兒子,似乎是在打量一件貨物,隨即說道
“好,你便一同前去,此行非同小可,莫要讓本尊失望?!?
而后魔氣散去,司空蒼冥兀自離去。
只剩下三人在殿中,應(yīng)飛鴻挑了挑眉,笑道“二殿下不如準(zhǔn)備準(zhǔn)備,一個(gè)時(shí)辰后動(dòng)身,臣便先行告退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閻野肆意的笑著,聲音瘋癲而又病態(tài),他大步離去。
只剩云靄一人,他眨了眨眼,視線重新聚焦,他看著這一幕,突然干嘔起來。
眼里泛著紅,厭惡感在胸膛里翻涌,像毒蛇般咬噬心臟,令他無法忍受。
他一手扶著墻,艷麗的臉龐浮起病態(tài)的紅暈,不斷干嘔著,好似要將什么嘔出來一樣。
這時(shí),一道黑影悄然而至,靜靜立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子微動(dòng),手幾乎伸到云靄背后,被始終沒有落下。
半晌,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他笨拙的將手覆到云靄身后,輕輕拍了拍。
云靄緩了一會,直起身來,眼尾紅得厲害,聲音微啞。
“融蒙,將山宕尸體扔下血窟。”
丟下這一句話,便孤身走出宮殿。
融蒙始終注視著他的背影,他知道,他主子自從綺倩公主的死后,便沒有一日快活過。
霧月城中,家家閉門不出,街上空無一人,在八個(gè)方位中,守滿了修士。
黎年目光沉沉,始終看著客棧大門,眼里充滿了擔(dān)憂。
忘憂長老和御靈宗的羿柘長老都聚在客棧大堂中,商討著準(zhǔn)備事宜。
宿禹端坐在兩人身旁,修長的指尖輕撫碧色茶盞,在思慮著什么。
黎年自從回到客棧后,眼皮里直跳,她莫名感覺會有事情發(fā)生。
下一秒,她的想法得到了驗(yàn)證。
一群狼狽的少年互相攙扶著進(jìn)了客棧,黎年在人群里快速搜尋著,心里一咯噔,她沒有找到毓夏。
她雙手緊了緊,再次看了看,還是沒有她,這時(shí)她的手微微一顫。
她走到硯州面前,“
毓夏呢?”
硯州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嘴角有干涸的血跡,他漆黑的眸子帶了些許愧疚。
“對不起,她……被魔修抓走了,我來不及救她?!?
黎年深吸了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迅速看了眼隊(duì)伍,發(fā)現(xiàn)連白及和祁安都不在。
忘憂長老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站起身來,目光有些沉,“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祁安呢?”
硯州緩了緩,將嘴里的腥甜壓下去,眼里閃過一絲傷痛,眸子暗了暗。
“收到長老神識傳音后,我們幾人原路返回時(shí),受到魔族襲擊,白及師兄和祁安師兄為了保護(hù)我們被抓走了,毓夏是被閻野抓走?!?
一聽到閻野兩個(gè)字,黎年身體顫抖了一下,臉色煞白,唇瓣不自覺顫動(dòng)了幾下,眸底滿是慌亂。
許是感受到黎年情緒不對,宿禹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腦袋,輕聲道
“黎兒莫怕,放松。”
黎年眼眸顫了顫,她無措的抓住了宿禹的手,聲音有些發(fā)抖,“師尊,你救救毓夏,閻野會殺了她的……”
宿禹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里,輕輕拍著她單薄的脊背,輕聲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