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宿禹從未施舍過,直至她死的前一刻,他都沒有對她有半分憐惜。
這一世,她從未招惹過他,真真正正將他當(dāng)做師尊,他卻又……愛上她了?!
多么可笑??!
她支撐著站起身來,走到內(nèi)屋,倒在床榻上,將被子緊緊將自己包裹住,似乎是要將自己藏起來。
自從十年前開始修煉后,她便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了,可如今的一切,卻讓她回憶起了所有。
她作繭自縛,自我拉扯,掙不脫,救不得,清醒著沉淪,最后落得前世那樣的下場。
一滴一滴的眼淚在她眼眶中滑落,無聲無息的浸濕了一角床被。
床褥里傳出少女輕輕的啜泣,許久后歸于平靜。
魔域,魔尊殿內(nèi)。
一個身姿高大的男子緩緩睜眼,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面色扭曲略顯猙獰。
神魂有些抽痛,司空蒼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陰森的看著一眾下屬,陰惻惻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底下的魔族高層不自覺的抖了抖,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魔尊就當(dāng)他們不存在。
司空蒼冥歪了歪腦袋,“諸位把頭埋得那么低,是想要入土了嗎?不若本尊幫幫你們?”
魔族高層們身體猛的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頭抬起來一點點,頭搖成了撥浪鼓。
“尊上,這……就不用勞煩您了,你要不先睡睡?”其中一個沒腦子的說道
應(yīng)飛鴻站在最前方,聞嘴角一抽,心里暗罵一聲蠢貨。
果不其然,就一秒寒光閃過,那人腦袋應(yīng)聲落地,司空蒼冥把玩著手里的魔刀。
“可我想讓你先睡睡??!”司空蒼冥唇角一勾,慢條斯理的說著。
那人的腦袋咕嚕嚕的滾到魔左腳邊,魔左一低頭就對上那張咧著嘴蠢笑的臉,頓時嫌棄的別開了眼。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下,魔尊向來喜怒無常,陰毒狠辣,指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了。
司空蒼冥滿不在意的用指尖劃過薄薄的刀刃,鮮血霎時溢出,蹭在黑色的衣袍上,毫不起眼。
“先生,不如你來告訴我,為何霧月城之事會辦成這樣?”
應(yīng)飛鴻指尖微動,眸光微動,恭敬道
“尊上,原本我等是能夠完成此次任務(wù),只是全敗在了黎年身上,若非她搗亂,霧月城的河洛界早已打開?!?
司空蒼冥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dá)眼底,“你的意思是,一個金丹期的小女孩把你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應(yīng)飛鴻臉僵了一下,雖然他不想承認(rèn),但事實的確如此。
若非黎年從陣法中逃脫,救出白及祁安等人,最后一個獻(xiàn)祭陣法定然能成,河洛界也能順利打開。
魔左磨了磨后槽牙,怒聲道“那個修士滿口胡話,演技精湛極了,實在難防。不如讓屬下去殺了她?”
司空蒼冥戲謔一笑,抬眼看了看這個仿佛降智了的下屬,“現(xiàn)在?!你是上趕著去被宿禹一掌打死嗎?”
魔左眼角一僵,嘴唇努動幾下后,選擇閉嘴。
第179章
可悲又可笑
應(yīng)飛鴻睨了這些魔族高層一眼,恭敬道“尊上,您的分身該如何……”
司空蒼冥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猝不及防被一劍插心的分身,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伸手成抓,手上魔氣大漲,虛虛一握,一聲巨響,分身頃刻間變?yōu)檠F。
應(yīng)飛鴻身子僵了一下,眼簾低垂,不敢有任何置喙。
司空蒼冥親手毀掉自己分身自然是不好受的,“沒有的東西自然是要?dú)У舻?,留著做什么??
郝連皺眉看著這一幕,心里充滿了厭惡,面上卻不顯露半分,他垂手恭敬道
“父尊,三弟傷勢過重,怕是難以治好?!?
司空蒼冥眉心蹙了蹙,揮了揮手,“把他帶上來?!?
閻野經(jīng)脈幾乎全斷,身上整整幾百個傷口,每一道劍氣太過霸氣,如今血都沒能止住,丹田內(nèi)魔核也碎了一半。
閻野被人抬上來時還是清醒的,他費(fèi)力的抬了抬頭,“求父尊,您救救我吧,”
這些魔族高層耳觀鼻鼻觀心,心里滿是骸然,黎年竟然將他們的三殿下弄成這副慘樣。
司空蒼冥垂眸看著腳邊垂死的人,眼里沒有半分溫度,有的只是像貨物一般的打量。
這時,體內(nèi)的上古魔氣有所波動,“司空蒼冥,把他給我,我需要他的身體來召集更多的分身?!?
司空蒼冥一愣,輕笑了一聲,“你倒是獅子大開口,他再不濟(jì)也-->>是本尊的兒子,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