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長公主,李隆基開口就畫餅。
盧凌風跪地,行禮道,“不敢稱功?!?
話雖如此,他心間激蕩。
稍稍平復,他再道,“殿下,紅茶一案,新娘失蹤案,長安縣尉蘇無名與其學生裴安才是首功?!?
“蘇無名,裴安…”
李隆基念了念,道,“盧凌風,既已拿住元兇,該張貼布告,安撫人心。”
盧凌風愣了愣,道,“殿下,元兇尚未查明。”
“誒”李隆基不置可否,道,“一十二名新娘失蹤,長安人心惶惶,百姓不敢嫁女,紅茶禍害朝堂,不少朝臣仍趨之若鶩,此正是要撥亂反正,明利害,消彌恐慌,撫慰人心之時?!?
“元來幕后之人,可交由大理寺與雍州府繼續(xù)探查?!?
盧凌風想了想,點頭道,“是,殿下?!?
李隆基微微頷首,眼中不無滿意之色,“聽聞你昨日宿夜守在長安縣獄,很好?!?
“不可懈怠,在長安縣將一應(yīng)案犯交給大理寺前,莫讓其出了差池?!?
“盧凌風,領(lǐng)命!”
入夜
長安縣尉
月色從狹小窗子灑進來,照出元來小半身子。
‘元來,聽聞你在東都還有些親族,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這些親族考慮’
‘元來,你也是帝胄之后,莫失了體面’
‘元來…’
他腦中一直回蕩白日某人的話。
被抓之前,他尚存一絲希望。
此刻已心如死灰。
他緩緩起身,張開雙臂,高舉于天,高呼道,“老天待我,何其薄也!”
動靜立即引來了兩名夜值的捕手。
“元來!發(fā)什么瘋!”
“不日就要進大理寺獄,省省力氣吧?!?
“…”
兩名捕手一陣夾雜嘲諷的訓斥后離開。
“仙長,仙長。”
隔壁牢房,蓬頭垢面,面皮灰白的陰十郎,雙手抓住獄欄,努力地把自己那張可怖的臉從獄欄縫隙間擠出去。
“仙長,何必灰心,只消我等出去,定可東山再起,再建大業(yè)!”
陰十郎寬慰道。
他白日被帶去了別處,不知有人與元來密談。
“出去?”元來反問了句,無力笑了兩聲,道,“出不去了。”
陰十郎眼中立即灰暗,變得如他面皮一般,“怎么會?仙長,貴…”
“十郎?!痹獊泶驍嗨脑?,語氣平靜道,“我欲登仙境,十郎可否陪我?”
陰十郎露出笑意,雙眼從所未有的熾亮,“自然。”
元來緩緩張開右手,將掌心一粒黑色藥丸送入口中。
不過幾息之后,陰十郎感知隔壁牢房已沒了動靜。
他灰白可怖的臉露出一抹慘烈的笑,“仙長,且等我一等?!?
翌日
裴安提了胡餅、點心等吃食來到縣廨。
“縣尉!中郎將!”
還未入二堂,就見一名捕手慌慌張張而來。
“何事驚呼?”
蘇無名與盧凌風齊齊走出。
那捕手臉色慘白,看看蘇無名,又看看盧凌風。
蘇無名和盧凌風察覺不對。
盧凌風性子急,立問道,“究竟出了何事?”
那捕手哆哆嗦嗦,結(jié)結(jié)巴巴,道,“縣尉,中郎將,那元來和陰十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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