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
“你要做什么?不是說好了?”
劉十八攔住一名樣貌妝扮與他別無二致的人,質(zhì)問道。
比起劉十八,這人眉宇間沒那么多暮氣,反有股陰鷙狡詐。
“我有食?我不過是助這狗屁都尉一臂之力,叫他與那狗屁司馬廝殺!是這二人廝殺!我又沒動手下藥!”
劉十七一把將劉十八推開。
“嘶!哈~”
頭頂上房立傳來一道濕冷的嘶鳴。
劉十七臉色一僵。
擠出笑意,他道,“你想想,一個折沖都尉,一個范陽盧氏出身,一個吏部侍郎之女!”
“發(fā)了!我們這回發(fā)了!懂嗎?!”
劉十七笑意中極致的貪婪,近乎癲狂。
劉十八不聽蠱惑,道,“我們說好了,一次只害一人。”
“你…”劉十七下意識要動手,旋即又熄了念頭,他望上瞥了眼,咬牙低聲道,“莫要以為劉十九聽你的,你就可以有恃無恐,我才是大哥!”
“你仔細(xì)想想,我害的只那清河崔氏的混蛋!狗屁都尉與狗屁司馬廝殺與我何干?”
“這回若成,我自遠(yuǎn)遁他方,做個富家翁,莫再攔我財路!”
聞,劉十八右臂緩緩垂下來。
劉十七哼了聲,捧個承盤離開。
承盤上,一碗肉,一壺茶水。
柴房
“嗯嗯?!?
“香!”
“這肉真香!”
“…”
于都尉這會兒不再講究,以手就食。
兵曹參軍、伍長和四名兵卒沒分到一塊。
都尉狼吞虎咽。
他們也咽,咽口水。
很快,于都尉將這碗爛乎乎的肉吃得干干凈凈。
“此肉滋味獨(dú)特,不知是什么肉?”
于都尉抹了抹嘴,問道。
“山猴子,后山常有山猴子下來偷雞,我以迷藥迷之,宰了燉肉吃?!?
“狖?魈?算了,你也不懂?!庇诙嘉举u弄了句,連飲三大口茶水,又道,“劉十八,你看著點(diǎn)天色,我與兄弟們歇息,待時機(jī)一到,兄弟們?yōu)槲衣雨?,看我拿下這盧凌風(fēng)!”
兵曹參軍與伍長對視,連聲道,“都尉萬勝!”
“都尉萬勝!”
“小點(diǎn)聲,小點(diǎn)聲!”
破曉將至。
“中郎將?!?
身后一聲呼喚,盧凌風(fēng)緩緩睜眼,眼中隱有血絲。
他回首。
車帷撩起。
二人對上視線。
盧凌風(fēng)迅速挪開目光,“裴小姐?”
裴喜君也垂下眼簾,細(xì)語道,“辛苦中郎將,天色將明,中郎將可休息片刻,阿弟說,你們今日還要去甘棠縣衙?!?
“無妨?!北R凌風(fēng)轉(zhuǎn)回去,道,“山風(fēng)冷,小姐莫要受了涼?!?
裴喜君放下車帷。
盧凌風(fēng)重合上眼。
小一會,廂房內(nèi),裴安睜眼起身,欲與盧凌風(fēng)換值。
他輕手輕腳穿好袍衫、六合靴。
正要開門,外頭十分清晰的一陣腳步聲。
不是一人。
盧凌風(fēng)也聽到動靜。
睜眼,入目是那于姓都尉和他那幾個蟹兵蟹將。
“誰放了你們?”
他起身,拔出橫刀。
裴喜君聽到他的話,撩起車帷,瞄了眼后,立即沖右?guī)康谝婚g大聲喊道,“阿弟!裴安!”
“哈哈哈~”
于都尉肆意大笑,道,“任你喊破喉嚨,他也聽不到!”
“你…”
裴喜君聞,眼中露出擔(dān)憂,心中焦急。
不知裴安是死是活。
卻聽右?guī)康谝婚g忽傳出裴安的聲音,“我聽到了,你待如何?”
緊接著,房門打開,裴安持弓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
四名兵卒下意識地要尋遮擋物。
“莫動!”裴安大喝一聲,又從身后箭筒取出-->>一支箭,道,“誰動射誰,上回不過是木箭,這回可是鋼簇箭,你等可要想清楚,別誤了自己性命?!?
四名兵卒四臉惶惶,一動不敢動。
似在等裴安的命令。
“伏地!”
裴安再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