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不兩立!快殺了我,給我個痛快!”此時早已處在崩潰邊緣的雷旭痛苦不堪,只求解脫。
“想要這么痛快就死,沒那么容易?!鼻鄡好鏌o表情,右手成爪狀直接印上了雷旭的腦門,雙目緊閉,皺起眉頭。
搜魂!
這《神衍經(jīng)》中只提了一下的法術(shù),簡單粗暴,根本沒什么好說的,就是自己的神識強行進(jìn)入對方的識海尋找有用的信息。而被搜魂的修士基本上等同于腦漿被犁刃來回反復(fù)翻卷,之后識?;疽呀?jīng)成為了一團(tuán)漿糊,絕無活著的可能。
這是全天下最殘忍的神識攻擊之術(shù)了,沒有之一。
雷旭雙目圓睜,面目極度扭曲,拼命掙扎,只覺腦中劇痛難忍,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啃食自己的腦漿,不到半刻,便渾身抽搐著倒了下去。
青兒雙眉緊鎖,搜魂結(jié)束收功,立刻盤身坐下閉目打坐。
她必須立刻梳理腦中涌入的巨量信息,如若不然,自己的腦子也得廢了,成為癡呆。
兩個時辰后,太陽都已落山。
青兒從打坐中蘇醒,身心俱疲,雖最終勝利,但心里已經(jīng)麻木。
搜魂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基本上都是碎片一般的記憶,這可能和自己搜魂的手法生澀有關(guān),不過倒是知道了怎么解開雷旭儲物袋的禁制,也不算毫無收獲。
青兒癱坐地上,喘著粗氣,兩眼無神。
她又一次從鬼門關(guān)把自己拉了回來!
如果不是自己意志堅強,肉身強悍,那劍斬下來時,自己就已經(jīng)死了。
休息了一炷香的時間,感覺體力稍稍恢復(fù)了些,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青兒來到雷旭的尸體旁,盤坐下來,二話不說,直接施法煉化。她恨不得把雷旭千刀萬剮,煉化他根本就沒有什么心理障礙。
可是,就在妖力包裹了雷旭的身體時,眼前浮現(xiàn)出她自己,正跪在祖神面前,眼神堅定地立誓證道!
她,不能
也許將來有一天她可以淡定的去煉化一個人族修士,但是現(xiàn)在,她還不能。
青兒呆坐半晌,一聲嘆息后,收了匕首,合上雷旭那不瞑目的雙眼,提著尸體向森林深處走去,在一棵巨樹下,潦草挖了個坑,取下雷旭腰間的儲物袋和背上的劍匣,又檢查了一遍,確認(rèn)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后,把尸體往坑里一扔,推起一個土堆,拿了塊木頭,蘸著雷旭的血,上書“雷旭之墓”四個字,插在了墳前。
要知道對于一個普通的化形期的妖修來說,一具筑基期的修士的尸體是多么難得,煉化后基本相當(dāng)于苦修數(shù)十年。
青兒不打算再糾結(jié)這個。
頭也不回地原路返回,神識放開來,似在尋找什么。
不多時,便在兩人打斗之地的兩里之外的森林中,找到了雷旭騎來的那匹馬兒。
“好一匹神俊的馬兒!”
身材高大,肌肉結(jié)實,雙眼靈動,一身黝黑烏亮的皮毛,毫無瑕疵。駿馬也發(fā)現(xiàn)了她,頓時鬢毛豎起,前蹄刨地,發(fā)出低沉的咆哮聲,對她的敵意不加掩飾。
“你的主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敢在我面前耍橫,看我怎么收了你!”青兒龍族威壓稍稍放出,面前的馬兒頓時變得渾身顫抖,老實了不少。
到底只是匹普通的駿馬而已。
青兒上前拍了拍馬頸,翻身上馬,甩了甩手中的韁繩,馬兒便聽話地行走了起來,一路上了官道,沿著小路向北行去。
“馬兒乖,我一個姑娘家又不沉,等到了地方,我就還你自由,以后就叫你小黑吧?!毙『谒坪趼牰酥魅说脑?,歡快地打了個響鼻。
青兒坐在馬背上任由小黑馱著走,腦中思緒萬千。
第一次殺人,青兒很是平靜,剛才命懸一線,青兒也沒有放棄抗?fàn)?,在這個世界,想要生存,就得成為強者。
而她不知道大的是,龍族血脈睥睨眾生,從不低頭,哪怕在生死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