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xì)回憶了一遍煉制的流程,青兒睜開雙眼,又將煉制丹藥的不少疑點向魏大師一一請教。
而魏大師也耐心一一進(jìn)行了詳盡的解答。
兩人一問一授,直到煉丹室上方的天窗透進(jìn)幾縷皎潔的月光,青兒才稍稍成竹在胸。
最后一個問題問完,青兒長呼口氣,先起身從袖中拿出一個玉盒,雙手托舉,跪地拜伏道:“一日授業(yè),終身為師,蘇思蕊這便將九尾金陵草獻(xiàn)上,以報師恩。”
魏大師將玉盒攝入手中,揮手便布下一個鎖靈法術(shù),然后打開玉盒。
只見筆直的靈草根莖上依次長出九葉,拿在手中頗像一把蒲扇,其葉赤紅,而根莖卻是青色,整棵金陵草靈氣流轉(zhuǎn),發(fā)出一股莫名好聞的味道。
“嘖嘖,果真是九尾金陵草不假!唉這味輔藥老夫?qū)ち藬?shù)十年而不得,未曾想今日能從小友這里偶得,你我也算是有緣。”
魏大師此刻得到了整株靈藥,卻也不復(fù)之前那般激動。
“小友你無需行此大禮,我授你煉丹之法,也是看在這金陵草的面上,小友亦無需放在心上。以閣下的資質(zhì),只要多加習(xí)練,煉制這種丹藥也是水到渠成之事。”魏大師收起玉盒,面對青兒微微笑道。
青兒起身,垂首問道:“不知晚輩可知大師名諱?今后若有緣,當(dāng)再面謝師恩?!?
“老夫魏德元,現(xiàn)忝任隕星城丹堂首座,小友若是有機會去那隕星城,可來尋我。想我那小徒跟在我身邊整整五年,煉制那化氣丹還是丹成下品,小友有如此資質(zhì),當(dāng)勤學(xué)深研,也不算枉費老夫的一番苦心?!?
“多謝前輩教導(dǎo),晚輩謹(jǐn)記,同門師兄知晚輩來濟(jì)靈堂已一日未歸,若大師無其他事,晚輩便告辭了。”說完,青兒又是深深一拜。
“你自去罷?!蔽捍髱煍[了擺手,便閉目養(yǎng)起神來。
青兒點頭,轉(zhuǎn)身便出了丹房,一路拾階而上,跟那執(zhí)事打了一聲招呼,出了濟(jì)靈堂。
大街上此時已是彩燈高掛,人來人往的修士倒是比白日里還多出不少。
今日能學(xué)到煉制三清丹的丹方技法,全靠辰星鏈中青冥圣尊留給她的仙草靈藥。
而這金陵草,在此界本就稀少,非得到那人跡罕至的靈山老林、洞府福地才有機會尋到。
其每百年才能多生一葉,今日這九葉的金陵草便被稱為九尾金陵草,赫然是煉制元嬰丹的一味輔藥,放在拍賣行估計能拍出兩萬靈石的天價,就這還有價無市。
自己受青冥圣尊的滔天之恩早就無以為報,只是不知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這位妖尊
之前稱自己的同門師兄知道自己今日來這濟(jì)靈堂,也是仗著那魏大師不知自己的跟腳,扯了虎皮威懾一番的心思,讓其不敢輕舉妄動,此時看來自己倒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受前世的影響,青兒發(fā)自內(nèi)心尊敬每一位教導(dǎo)過她的師父,化形前在平寧城見到的那位夫子如此,在玲瑯軒教授她煉制化氣丹的那位丹師如此,今日傳授自己煉丹之道的這位大師亦如此。
更遑論宮玉蕊這位自己真正的師尊,已是青兒心中無可替代的存在。
行走于坊市正街,青兒心中思緒萬千,和行人摩肩擦踵而過,而此時正在和她相向而行的兩位修士倒是突然讓青兒眼前一亮。
兩人一男一女,身著統(tǒng)一制式的深紫色道袍,每人手執(zhí)一柄長劍,身形如青松傲立,行走如游云驚龍,如此出塵而又鋒芒盡斂的氣質(zhì),青兒異常熟悉,見之猶如恍然隔世。
因為,這即是劍修風(fēng)姿!
因為,太虛派中弟子皆是如此!
青兒不動聲色地用眼角細(xì)細(xì)觀察了一番,隨后與二人擦肩而過。
自己眼光不錯,二人真的是翰國五大派之一的上清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