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怨并不在意他的沉默,他站起身,走到江朝揚身邊,從床頭柜的紙巾盒里抽出紙巾。
在江朝揚警惕的目光中,羿怨微微傾身,動作輕柔地拭去了他額角的汗水,“你知道剛剛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嗎?”
“sa機構(gòu)?”
“他們讓我把你交給他們?!?
江朝揚身體一僵。
“江老師能給我?guī)硎裁?,值得我把你留下來?”略帶磁性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江朝揚和那雙鏡片后的紅眸對視:“sa機構(gòu)也對你做了實驗?”
羿怨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走回到扶手椅上坐下,文雅地架起腿說:“是另一個機構(gòu),就在幾年前。”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是第一個被做實驗的?!?
江朝揚怔怔地看著他,但羿怨從始至終都沒有多大的波瀾:
“他們在我身上做了多項實驗,原以為能研發(fā)出s級抑制劑,結(jié)果還是失敗了。”
羿怨輕描淡寫地帶過,就像不在意了一樣。
但江朝揚清楚,光是這多項試驗這四個字,就足以表明了羿怨當(dāng)時遭受到的痛苦與折磨不是一星半點。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江朝揚問。
“把他們都?xì)⒘?。?
江朝揚震驚。
“當(dāng)時我以為終于可以依靠死亡解脫了,但體內(nèi)所剩無幾的信息素發(fā)生了異變,給了我二次重生的機會?!濒嘣勾鬼粗械目Х?,嘴角勾起淺淡的弧度:
“所以我把機構(gòu)的人都?xì)⒌袅??!?
江朝揚默默消化這些話的信息量,“那你還是安撫型alpha嗎?”
“是,只不過我喪失了安撫型信息素,因為枯竭了,但我的副信息素讓我可以模擬其他的信息素。”
江朝揚不知道該說羿怨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偽裝型信息素重點在于只能偽裝,并不是真實的,而羿怨的副信息素發(fā)生異變后,已經(jīng)不能再用偽裝為概念了。
而是相當(dāng)于擁有了四種信息素。
羿怨站起了身:“你可以走了。”
江朝揚扣了扣脖子上的項圈,“那你先把這個給我解開,頂著這東西出門我不要面子嗎?等會別人以為我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你想留下來我也不介意?!濒嘣拐f。
“??我是這個意思嗎?”江朝揚嘴角一抽。
羿怨出門辦事了。
江朝揚在這龐大的家中開始翻找各種工具,試圖把這項圈弄下來,費了老大勁都沒有用。
他推開了書房的門,打算找點事做,卻看見一整面墻的展示柜。
江朝揚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深色的玻璃柜內(nèi),陳列著形態(tài)各異的獎杯和獎狀,水晶與金屬的材質(zhì)折射著低調(diào)而奪目的光輝,數(shù)量多到將整個展示柜填滿。
江朝揚不由自主地走近,隔著玻璃仔細(xì)看去。
大到國際獎,小到研究獎,甚至還有貢獻獎以及科學(xué)獎,這些覆蓋了物理化學(xué)以及醫(yī)藥的各個領(lǐng)域。
江朝揚的手指無意識地觸碰玻璃柜,心情忽然有些復(fù)雜。
羿怨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卻遭受過那種實驗。
江朝揚剛轉(zhuǎn)過身,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輕微的咔擦聲,脖子上的束縛感頓時消失了。
那項圈的吸磁分開了,從他的脖子上掉在了地上,江朝揚撿了起來。
他摸了摸脖子,打算看看有沒有勒出痕跡,他去了洗手間和臥室,卻都沒有發(fā)現(xiàn)鏡子。
江朝揚有些疑惑。
怎么連鏡子都不安裝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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