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疲憊呢?”
“沒有?!?
“沒有出現信息素引流,看樣子這個項圈的抽取功能對你同樣無效,排斥力場持續(xù)存在。”
江朝揚一頓,猛地看向繆修羽的背影。
意思就是說無法抽取他的信息素?
“除非你自主釋放,否則抽取不了?!笨娦抻鹇曇羝届o,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注意力完全沉浸在了調整參數中。
一道陰影忽地閃過。
“哐——!”
沉悶的聲響在實驗室里炸開。
繆修羽的身體向前一栽,上半身倒在了操作臺上,鮮血瞬間從他的額角和發(fā)間涌了出來,在臺上蔓延開一小灘觸目驚心的紅色,染紅衣領。
江朝揚扔掉抽屜,他看了一眼倒在操作臺上的繆修羽,不確定對方是昏過去了還是死了。
他轉身朝著門口跑去,幸運的是,門并沒有從內部鎖死,感應到靠近便自動滑開。
江朝揚又回到了那復制粘貼的走廊。
還有什么比這更絕望?
江朝揚左轉右轉,穿過一個又一個一模一樣的岔口,他完全分辨不了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江朝揚有種自已在繞圈子的感覺。
眼瞅著不遠處有一道微敞的門,江朝揚跑了過去,即將到達時腳下沒剎不住,直直地撞了進去。
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空氣里彌漫濃烈的化學試劑味道,以及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背對著他。
聽到粗暴的闖入聲,男人的動作一頓,他放下滴管轉過身:
“怎么又是你?”
梅開二度的江朝揚,再次尷尬地撓了下臉頰,他露出無害的微笑道:“那什么,我說我又來參觀一下,你信嗎?”
男人:“……”
江朝揚問:“你就是俞博士?”
“你找我有事?”
江朝揚搖頭,“隨便問問?!?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正朝著實驗室門口而來,江朝揚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猛地扭頭看向門口。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現了。
繆修羽一只手按著頭,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間不斷滲出,順著他的手背染紅了袖口。
“看來他們說得沒錯?!?
繆修羽將額發(fā)隨手往后撩起,他的視線牢牢鎖定在江朝揚身上,邁出的步伐沒有任何的虛浮與不穩(wěn)。
他扯動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被鮮血浸染的面孔,配上這詭譎的微笑,形成了一種極度違和的驚悚感,就像是找到了丟失的實驗品后的喜悅。
江朝揚本能地向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實驗臺上,震得玻璃器皿一陣輕響。
繆修羽就像是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男人,也毫不在意還在流血的傷口,他一步步逼近江朝揚:
“我該怎么處置不聽話的實驗品?”
江朝揚一聽就知道自已要完了,電光火石間,一個荒謬的念頭猛地躥了上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等等!等等,你聽我說,你先把你頭上那傷口處理一下?!?
他強行擠出一絲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語調:“我下手有點重,你的血流得…挺多。”
這話一出,實驗室里的氣氛陡然一滯。
繆修羽逼近的動作頓住了。
連旁邊一直事不關已的男人,都幾不可查地怔了下,像是沒想到會聽到這么一句。
江朝揚緊緊盯著繆修羽的反應,手心全是冷汗。
他不知道這打一棒給個棗的行為能不能奏效,還是只會激怒對方,換來更糟糕的結果。
繆修羽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了自已沾滿鮮血的手指上,接著又抬起來,重新聚焦在江朝揚臉上。
過了好幾秒,就在江朝揚快要頂不住這沉默的壓力時,繆修羽平淡無波道:
“我不吃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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