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種感覺……太真實了!
林玄僵住了,連咳嗽都忘了。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那恢復(fù)原狀、依舊散發(fā)著幽冷惡意的大字,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這玩意兒……能感應(yīng)到我的……吐槽?!
一股更深的寒意和一種難以喻的、被徹底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宿命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頹然地倒回冰冷的床鋪,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拉過那半濕的破棉被,將自己從頭到腳蒙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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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籠罩下來。
管它是什么鬼東西!
眼不見為凈!
老子……躺平了!
就在林玄縮回被子,試圖用鴕鳥心態(tài)逃避那詭異字幕時,小院的破木門外,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和交談聲——不是林家人的。
“……小姐,家主有令,您既執(zhí)意留在此地‘照顧’林家廢……林玄公子,蘇家便全了您的心愿。這是您的份例,從今日起,便在此‘安心’住下吧。望您……好自為之。”一個中年男人刻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輕蔑的聲音響起。
另一個年輕些的聲音緊接著道:“是啊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為了一個廢……唉!”語氣里滿是惋惜和不解。
門外沉默了片刻。
接著,是蘇晚晴那清冽、平靜得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東西放下,你們可以回去了。告訴家主,晚晴……知道了?!?
“是?!笨贪宓穆曇魬?yīng)了一聲。
隨即,是包袱被放在泥濘地上的輕微噗通聲,以及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院門外恢復(fù)了寂靜,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片刻之后,吱呀一聲,那扇破舊的院門被從外面推開。
蘇晚晴走了進(jìn)來。
她身上依舊是那套素色衣裙,經(jīng)過幾日的磋磨和昨夜的泥濘,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皺巴巴地貼在身上,沾滿了干涸的泥點。她的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眼下的青影清晰可見,顯然昨夜也未能安眠。她的頭發(fā)簡單地挽著,幾縷濕發(fā)貼在頰邊,更添幾分狼狽。
與昨日不同的是,她的背上,多了一個不大的、同樣沾著泥污的青布包袱。她的手上,還提著一個更小些的、看起來沉甸甸的粗布袋子。
她站在泥濘的院子里,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片破敗荒涼的景象——漏雨的屋頂、積水的泥坑、被徹底淹沒的菜地角落、還有那扇緊閉的、屬于林玄的破木門。
她的眼神里沒有昨日的絕望麻木,也沒有初來時的復(fù)雜歉意,只剩下一種近乎認(rèn)命的平靜,以及深藏在這平靜之下、不容動搖的固執(zhí)。
她沒有走向林玄的屋子,也沒有再去看那片死寂的“菜地”。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院墻角落那個四面漏風(fēng)、堆放著些許雜亂枯枝的簡陋柴棚上。
她背著包袱,提著袋子,踩著泥濘,一步一步,異常堅定地走向了那個柴棚。
柴棚很小,勉強能容一人棲身。棚頂同樣殘破,滴滴答答地漏著水。地面是裸露的泥地,潮濕冰冷,散落著枯葉和細(xì)小的碎石。
蘇晚晴站在柴棚口,默默地將包袱和袋子放在相對干燥一點的角落。然后,她挽起沾滿泥污的袖子,開始動手清理。
她費力地將那些礙事的枯枝拖出來,堆到柴棚外面。她用腳踢開地上的碎石,用手?jǐn)n走那些枯葉。她的動作依舊帶著屬于世家小姐的生疏,但異常認(rèn)真。清理出一塊勉強能坐下的地方后,她又從那個粗布袋子里翻出一塊半舊的、洗得發(fā)白的粗布,仔細(xì)地鋪在清理出來的泥地上。
做完這一切,她微微喘了口氣,額角滲出細(xì)汗。她環(huán)顧了一下這個簡陋、潮濕、但已被她簡單“改造”過的小小空間,眼神平靜無波。
然后,她默默地在那塊粗布上坐了下來,抱著膝蓋,蜷縮起身體,將自己縮進(jìn)這個暫時屬于她的、破敗的角落。
雨絲從棚頂?shù)目p隙飄落,打濕了她額前的碎發(fā)。她微微側(cè)過頭,目光透過柴棚的縫隙,靜靜地望向林玄那扇緊閉的房門。
沒有語,沒有打擾。
但她的存在,如同一塊沉默的磐石,宣告著她正式在這座破落小院里“安家落戶”。
柴棚新“客”,就此入住。
而破屋之內(nèi),蒙著被子的林玄,正對著頭頂那四個陰魂不散的天命反派大字,感受著身體里那無休止的劇痛和荒謬的命運,發(fā)出了無聲的咆哮:
這tm到底是個什么見鬼的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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