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小院的夜晚,褪去了白日的喧囂與勞作,只剩下寂靜與清冷的月光。林玄盤膝坐在墻角“圣地”旁,小心翼翼地將倒扣在嫩芽上的破木盆掀開一半。柔和的月華如同銀紗,悄然灑落,覆蓋在那一點微小的、頑強挺立的綠意上。
他閉上眼,集中起全部精神,調(diào)動丹田深處那縷微弱得可憐的意念,如同一只笨拙的手,試圖去捕捉、去引導(dǎo)空氣中流淌的月華精華。這過程艱難而徒勞,意念在虛無中穿梭,捕捉不到任何實質(zhì)的東西。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沐浴在月光下的嫩芽,散發(fā)出的清涼氣息比白日更加活躍,帶著一絲難以喻的愉悅,如同嬰兒在舒適的搖籃中安睡。
…月…光…好…
一絲極其模糊、斷斷續(xù)續(xù)的意念碎片,如同風中殘燭,極其微弱地傳遞到林玄的意識中。
林玄心中一喜!有效!雖然他的引導(dǎo)笨拙無效,但這嫩芽似乎能本能地吸收月光精華!
“喜歡就好…”林玄在心底回應(yīng),帶著一絲老父親般的欣慰。他不再徒勞地嘗試引導(dǎo),而是安靜地守護在旁,用意念傳遞著無聲的陪伴。頭頂,天命反派四個幽綠大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冰冷,與眼前這充滿生機的微小綠意形成詭異的對比。
“首席”的困惑與“老板”的野望:
白天的忙碌并未因夜晚的寧靜而停止。蘇晚晴對靈植的照料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甚至開始無師自通地嘗試“優(yōu)化”。
這天,她看著“核心新田”里幾株長勢略有差異的止血草,眉頭微蹙。她伸出手指,極其輕柔地拂過其中一株稍顯瘦弱的草葉,指尖帶著溫潤的氣息,心中默念:“你也加油呀…”
神奇的是,那株原本有些蔫的止血草,在蘇晚晴的指尖觸碰和意念“鼓勵”下,葉片竟肉眼可見地挺立了幾分,色澤也鮮亮了一絲!
這一幕恰好被旁邊正在拌草木灰肥料的林玄看到,他眼睛瞬間瞪圓了:“蘇晚晴!你…你剛才做了什么?!”
蘇晚晴被他一驚,收回手,有些茫然:“沒…沒做什么?。烤陀X得它長得不如旁邊那株好,想讓它加把勁…”
“加把勁?!”林玄丟下灰盆,幾步竄過來,盯著那株明顯精神了的止血草,又看看蘇晚晴的手,眼神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你碰它,它就精神了?!意念鼓勵也有用?!你這親和力…還能定向‘打雞血’?!”
蘇晚晴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臉上微紅:“什么打雞血…瞎說!可能就是湊巧…”
“湊巧個鬼!”林玄激動地搓著手,黑心資本家的靈魂熊熊燃燒,“蘇首席!你這天賦簡直是無價之寶!以后咱這田里,哪個苗子長得慢,哪個蔫頭耷腦,你就去給它‘愛的撫摸’加‘意念鼓勵’!重點培養(yǎng)!咱們要優(yōu)中選優(yōu),打造‘止血草王’!靈力翻倍那種!”
蘇晚晴被他這“重點培養(yǎng)”計劃弄得哭笑不得,但看著那株確實精神了的草,心里也隱約覺得自己這能力似乎…有點門道?
貢品危機與“特效”陷阱: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林浩果然又來了。這次他沒帶林狗子,而是帶了兩個身材粗壯、一臉橫肉、明顯是鍛體中期修為的家族護衛(wèi),顯然是準備來硬的。
“林玄!貢品準備好了嗎?”林浩一腳踹在破門上,震得門框嗡嗡作響,聲音囂張,“十斤靈谷米!十株上好止血草!少一株,今天就把你這破院拆了!”
蘇晚晴臉色發(fā)白,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看向林玄。
林玄眼神冰冷,但臉上卻擠出一絲“惶恐”和“為難”:“浩哥…靈谷米我們省吃儉用,勉強湊了八斤…止血草…真種不出十株好的啊!就…就找到幾株半死不活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身后(墻角陰影處)拿出一個破布包,里面是八斤顏色暗淡的劣等靈谷米,還有三株品相極差、蔫了吧唧、甚至葉片上還有蟲眼的止血草——這是他特意從院外野地里挖來的最劣等貨,還故意弄得更難看些。
“就這?!”林浩看著那包寒酸的“貢品”,尤其是那三株爛草,氣得額頭青筋直跳,“林玄!你耍我?!”
“浩哥!我哪敢啊!”林玄“哭喪”著臉,指著院里那點可憐的土地,“您看看!這地能長出什么好東西?能找出這三株,已經(jīng)是挖地三尺了!要不…您親自進來找找?看看還有沒有能入眼的?”
林浩看著那巴掌大的新田和零星幾株止血草(品相好的都被林玄提前藏起來了),再看看林玄那“虛弱無助”的樣子,一時也拿不準他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他目光掃過院子,最后落在屋檐下晾曬的幾株止血草上——那是林玄故意留下的、從“次級輻射區(qū)”采收的普通品,品相尚可,但遠不如“核心區(qū)”的特效草。
“哼!晾著的這幾株,充數(shù)了!”林浩蠻橫地一指,示意一個護衛(wèi)去拿。
“浩哥!那…那是我留著治傷的!”林玄“驚慌”地喊道,作勢要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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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護衛(wèi)一把推開“虛弱”的林玄(林玄順勢踉蹌幾步,演得十足),粗暴地將晾曬的幾株止血草扯了下來,連帶架子都差點扯倒。數(shù)了數(shù),只有五株,加上破布包里的三株爛草,勉強湊了八株,還是不夠十株。
“媽的!還差兩株!”林浩臉色陰沉,目光像毒蛇一樣在院里掃視,最終定格在墻角那個倒扣的破木盆上,“那下面藏的什么?拿開看看!”
林玄心頭一緊!面上卻更加“惶恐”:“浩哥!那…那下面就是點爛泥!怕雞刨了菜種才蓋上的!臟得很!”
“少廢話!拿開!”林浩根本不信,親自上前,一腳踹向木盆!
就在木盆即將被踹翻的剎那——
林玄“恰好”被地上的碎石絆了一下,整個人“哎呀”一聲向前撲倒,手里那包剛被護衛(wèi)丟回來的、裝著三株劣等止血草的破布包脫手飛出!布包散開,三株爛草不偏不倚,正好糊在了林浩剛抬起的靴面上!
更“巧”的是,其中一株爛草葉片上沾著的、一些不起眼的、深綠色的粉末(林玄提前悄悄撒上去的特效草粉的邊角料,劑量極?。?,隨著動作,有一些被震落,飄散開來,正好有幾粒極其細微的粉末,被林浩因暴怒而急促呼吸時,吸入了鼻腔!
“咳咳!呸!什么鬼東西!”林浩被爛草糊了一腳,惡心得不行,連連甩腳,同時感覺鼻腔里一陣極其清涼、帶著強烈草木氣息的刺激感傳來,嗆得他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阿嚏!”林浩眼淚鼻涕都出來了,狼狽不堪。他用力揉著鼻子,那股清涼感直沖腦門,讓他感覺精神莫名地亢奮了一下,隨即又有些頭暈?zāi)垦5墓之惛小?
“浩哥!您沒事吧?”林玄“掙扎”著爬起來,一臉“關(guān)切”和“懊悔”,“都怪我!沒拿穩(wěn)!這爛草臟了您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