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水,籠罩著破敗的小院。月光吝嗇地藏進云層,只留下模糊的輪廓和壓抑的黑暗。林玄和蘇晚晴并未入睡,兩人背靠著冰冷的土墻,藏身于倒塌柴棚形成的陰影夾角中,屏息凝神,如同蟄伏的獵手。
白天林狗子墻外那番密謀,如同懸在頭頂?shù)睦麆ΑA中芦@得的那點微弱力量,在鍛體期的家丁面前,依舊不夠看。硬拼是找死,只能智取。
“聽好了,”林玄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緊張的蘇晚晴快速部署,“他們肯定fanqiang進來,目標(biāo)是找‘好東西’,十有八九沖著草粉。咱倆分頭:我去‘核心田’那邊守著嫩芽,你去灶房那邊,守著咱的‘大殺器’!”
“大殺器?”蘇晚晴一愣。
林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又帶著點惡趣味的笑容,指了指灶臺旁邊一個不起眼的破瓦罐:“里面是我這幾天偷偷攢的‘辣椒臭氣彈’!用你種的那幾棵變異朝天椒(辣度驚人)磨的粉,混合了院角那叢臭氣草(味道堪比腐爛魚蝦)榨的汁,還加了點生石灰!誰要是敢開那個罐子…嘿嘿…”
蘇晚晴想象了一下那混合物的威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向林玄的眼神充滿了“你真陰險”的意味,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一分一秒流逝。蟲鳴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兩人壓抑的心跳聲。
來了!
極其輕微、但清晰的“噗通”兩聲悶響,伴隨著低低的吸氣聲,從院墻東北角傳來!緊接著是刻意壓低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摸索聲!
林玄眼神一凝,對蘇晚晴做了個手勢。蘇晚晴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滑向灶房陰影。林玄則蜷縮在“核心新田”旁的斷墻后,意念高度集中,鎖定了墻角木盆下的嫩芽,隨時準(zhǔn)備在萬不得已時強行催動幼苗氣息制造混亂。
兩道黑影(正是林狗子和林墩兒)鬼鬼祟祟地摸了進來。借著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他們手里都拿著短棍。
“分頭找!狗子哥,你…你去那邊屋子看看?我…我搜這邊地…”林墩兒聲音發(fā)顫,顯然很害怕。
“廢物!怕個鳥!”林狗子低聲罵道,但自己也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那廢物肯定把好東西藏地里或者灶房!我去灶房!你搜那幾塊破田!仔細(xì)點!特別是墻角那個破盆!浩哥說那下面有古怪!”
兩人分頭行動。林墩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向“核心新田”和“次級輻射區(qū)”,手里短棍胡亂地?fù)芘锢锏淖魑?。林狗子則目標(biāo)明確,直奔灶房!
蘇晚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緊貼著冰冷的灶臺,聽著林狗子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呼吸聲,手心里全是汗。她死死盯著灶臺邊那個破瓦罐。
林狗子摸進了灶房,黑暗中貪婪的目光四處掃視。他一眼就看到了灶臺邊那個蓋著破木片的瓦罐!這地方藏東西最普通也最安全!
“找到了!”林狗子心中狂喜,壓抑著興奮,伸手就去掀那破木片!
就是現(xiàn)在!
蘇晚晴猛地從陰影里竄出,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腳踹在那個破瓦罐上!
“哐當(dāng)!”
瓦罐應(yīng)聲而倒!
罐口傾斜,里面粘稠、顏色可疑的混合物瞬間潑灑出來!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極端辛辣、刺鼻腥臭和生石灰粉塵的恐怖氣息,如同被釋放的惡魔,轟然爆發(fā)!
“噗——咳咳咳??!嗷——??!我的眼睛?。 绷止纷邮桩?dāng)其沖!辛辣的粉末如同無數(shù)鋼針扎入眼睛鼻孔!刺鼻的腥臭味直沖天靈蓋!生石灰粉塵更是嗆得他肺管子像著了火!他瞬間涕淚橫流,眼睛火辣辣地劇痛,完全無法視物!喉嚨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咳嗽,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
這股恐怖的“生化”氣息如同沖擊波,瞬間彌漫開來!連躲在幾米外的林墩兒都被波及!
“嘔——!什么味兒?!嘔…咳咳咳!!”林墩兒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惡臭辛辣直沖腦門,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彎腰狂嘔起來,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狂流!手中的短棍“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
整個小院瞬間被這股人間地獄般的氣味籠罩!連早有準(zhǔn)備的林玄和蘇晚晴都忍不住捂住口鼻,眼淚汪汪。
“鬼…有鬼啊!咳咳…救命!”林狗子徹底崩潰了,眼睛劇痛,呼吸艱難,被這從未遭遇過的“生化襲擊”嚇得魂飛魄散!他憑著記憶,連滾帶爬、哭爹喊娘地朝著院墻方向摸去,中途還一頭撞在倒塌的柴堆上,摔了個狗啃泥。
林墩兒也好不到哪去,一邊狂嘔一邊跟著林狗子連滾爬爬地逃竄。
兩人如同喪家之犬,哭嚎著、咳嗽著、嘔吐著,狼狽萬分地翻過院墻,消失在濃重的夜色里,只留下滿地狼藉和空氣中經(jīng)久不散的恐怖氣味。
“咳咳…成了!”林玄從斷墻后鉆出來,雖然也被熏得夠嗆,但臉上滿是計謀得逞的快意,“蘇首席!干得漂亮!”
蘇晚晴也捂著鼻子從灶房出來,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那灘散發(fā)著地獄氣息的混合物,心有余悸地點點頭,隨即又忍不住干嘔了一下:“你…你這東西…也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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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這叫戰(zhàn)略威懾!”林玄得意地?fù)P了揚下巴,“看他們以后還敢不敢來!”
“真神”初啼的回響:
這場鬧劇般的“生化退敵”并未影響林玄的核心計劃。深夜,當(dāng)恐怖的氣味稍微散去,他再次守護在月光下的嫩芽旁。
昨夜靈力潮汐貫通經(jīng)脈帶來的力量感依舊清晰,但林玄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如同無根之水,雖然真實,卻缺乏根基,無法持續(xù)運轉(zhuǎn)。他知道,這是因為他丹田破碎,經(jīng)脈網(wǎng)絡(luò)只是被強行沖開幾處節(jié)點,并未形成真正的循環(huán)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