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的硝煙仿佛還彌漫在破敗小院的空氣中，但墻角的世界樹幼苗卻在晨光中舒展著前所未有的生機(jī)。五片玉葉溫潤飽滿，頂端那個微小的翠綠凸起（第六葉雛形），如同初醒的心臟，持續(xù)散發(fā)著微弱卻清晰的搏動感。林玄站在院中，閉目感受著體內(nèi)奔涌的力量和昨夜戰(zhàn)斗后異常清晰的肌肉記憶。那股由世界樹反饋而來的清涼氣息，不僅撫平了所有疲憊，更帶來一種對自身力量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他走到那塊百斤青石旁，深吸一口氣，腰腿發(fā)力，低喝一聲：“起！”青石應(yīng)聲離地，這一次，他穩(wěn)穩(wěn)地將其抱到了胸口高度，堅(jiān)持了足足三息才緩緩放下，臉不紅氣不喘。
“成了！”林玄眼中精光閃爍，對著剛從屋里出來的蘇晚晴笑道，“感覺再來幾次，舉過頭頂也不成問題！這‘踏山虎’牌健身套餐，效果拔群??！”
蘇晚晴看著他輕松的樣子，也露出笑容，但目光掃過院墻豁口處殘留的迷蹤草汁液痕跡，擔(dān)憂又起：“林浩他們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還有葉辰的懸賞…”
“不怕！”林玄拿起一雙昨晚剛升級好的新版“踏山虎”鞋墊，信心滿滿地拍了拍，“咱們的拳頭產(chǎn)品升級了！臭味大減，效果不變！這就是咱們的護(hù)身符！走，去濟(jì)世堂，讓劉掌柜也‘香’一個！”
再次踏入濟(jì)世堂，林玄直接將幾雙新版“踏山虎”拍在柜臺上。深褐色厚牛皮，邊緣是粗糙的麻繩縫線，外觀依舊粗獷，但拿近一聞，那股刺鼻的“生化武器”氣味果然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皮革、草藥和淡淡檸檬香茅的復(fù)雜氣息，雖算不上芬芳，但至少不再令人掩鼻。
“劉掌柜！您聞聞！‘清香撲鼻’升級版！保證不腌您的老參了！”林玄笑嘻嘻地說。
劉掌柜狐疑地拿起一雙，湊近鼻子嗅了嗅，緊皺的眉頭果然舒展開一些：“嗯…這還差不多！雖然還是有點(diǎn)…呃…特色，但比之前強(qiáng)多了！”他放下鞋墊，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滿意，“算你小子還有點(diǎn)良心?！?
“那是！顧客就是…呃，再生父母嘛！”林玄順桿爬，“那咱們這‘掛單’…”
“老地方！分成還是四成！”劉掌柜揮揮手，又壓低聲音，“不過，你小子最近小心點(diǎn)。林浩那幫人，昨天吃了大虧，今天一大早就帶著幾個生面孔在坊市里轉(zhuǎn)悠，還到處跟人嘀咕，說你們賣的鞋墊加了毒藥，用了會爛腳！好幾個昨天想買的老主顧都被嚇跑了！”
“爛腳？”林玄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臉上笑容不變，“多謝劉掌柜提醒！清者自清，咱們用效果說話！”
果然，當(dāng)他們走到濟(jì)世堂門口，就看到不遠(yuǎn)處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正圍著一個想進(jìn)濟(jì)世堂買藥的采藥人，唾沫橫飛地說著什么：
“…老哥，別去濟(jì)世堂買那鞋墊！邪門得很！用了腳底板又紅又腫，奇癢難忍！聽說里面摻了毒草！”
“是啊是??！你看那賣鞋墊的小子，一臉?biāo)?，能有什么好東西？”
“二十塊靈石懸賞呢！為啥？肯定干了缺德事唄！”
那采藥人聽得將信將疑，猶豫著停下了腳步。周圍一些不明真相的散修也投來懷疑的目光。
林玄冷笑一聲，拉著蘇晚晴，抱著裝有新版鞋墊的藤筐，大步流星地走向坊市底層他們原來的老位置——靠近污水溝的角落。他故意從林浩那群人面前經(jīng)過，目光掃過為首那個穿著錦緞短褂、一臉陰沉的林浩，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
林浩被林玄的目光刺得一滯，尤其看到林玄那明顯強(qiáng)壯了許多的身板和眼中的冷意，想起昨晚林狗子等人描述的慘狀，心底莫名一寒，但隨即又被嫉妒和怨恨淹沒，惡狠狠地回瞪過去。
林玄在角落支好攤，將新版“踏山虎”鞋墊和捆扎好的止血草、寧神花一一擺開。他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吆喝聲如同炸雷般在喧鬧的坊市底層響起：
“瞧一瞧！看一看！升級版‘踏山虎’駕到！厚牛皮！內(nèi)嵌上等止血草藥！獨(dú)家秘制清香配方！驅(qū)蟲防臭！耐磨防滑！專治腳底板起泡、走路腳疼！穿上它，爬山涉水如履平地！只要十文錢一雙！效果不好，分文不??！”
“上等止血草！寧神花！藥效十足！便宜好用！走過路過別錯過！”
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瞬間壓過了周圍的嘈雜和林浩等人散布的竊竊私語。
“升級版？味道好像真沒那么沖了？”一個昨天就觀望過的挑夫湊了過來，拿起一雙鞋墊仔細(xì)聞了聞。
“大哥，試試？”林玄拿起一雙塞到他手里，“當(dāng)場換上！十文錢買您腳底板一天舒坦！要是不好用，我林玄當(dāng)場給您舔干凈鞋底！”他拍著胸脯，豪氣干云。
這夸張的保證逗笑了周圍幾個人。那挑夫也被激起了好奇心，加上腳底板確實(shí)磨得生疼，一咬牙，當(dāng)場脫掉破草鞋，把厚實(shí)的“踏山虎”塞了進(jìn)去。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走了幾步，又用力跺了跺腳，臉上的表情從試探變成了驚喜：“嘿！真行！又厚實(shí)又軟和！跟踩著棉花似的！腳底板一點(diǎn)都不疼了！舒坦！真舒坦！”他立刻掏出十文錢，“來一雙！不，再來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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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個活生生的“用戶體驗(yàn)”，加上林玄那夸張的保證和升級后改善的氣味，攤子前迅速圍攏了人。尤其是那些飽受腳底板折磨的苦力、挑夫、采藥人，紛紛掏錢購買。
“給我也來一雙！”
“十文是吧？值！來兩雙！”
“小兄弟，昨天有人說你這鞋墊有毒爛腳？真的假的？”
“爛腳？”林玄拿起一雙鞋墊，啪地拍在自己臉上蹭了蹭，然后張開嘴作勢要咬，“看見沒？我自己都敢用敢吃！誰爛腳了？讓他站出來！我林玄倒要看看，是他腳爛了，還是他心爛了！躲在暗地里放陰風(fēng)造謠，算什么本事？！”
他這彪悍的自證舉動和指桑罵槐，引得眾人哄堂大笑，看向林浩那群人的目光也充滿了鄙夷。那幾個被買通的混混，在林玄的目光逼視和林浩難看的臉色下，訕訕地縮了縮脖子。
“踏山虎”的銷售，在謠的陰霾中，逆勢上揚(yáng)！
看著林玄攤位前熱火朝天的景象，聽著那刺耳的銅錢叮當(dāng)聲和眾人的哄笑，林浩的臉黑得像鍋底。嫉妒和怨毒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心。他眼珠一轉(zhuǎn)，一個更陰損的主意涌上心頭。
他悄悄離開人群，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從一個跟班手里接過一個小紙包，里面是些灰白色的粉末——正是昨晚讓他和林狗子吃盡苦頭的迷蹤草干粉！他眼中閃過狠厲，將紙包攥在手里，又繞到林玄攤位斜后方的人群里，裝作看熱鬧的樣子，慢慢向林玄靠攏，準(zhǔn)備找機(jī)會將粉末撒到林玄的鞋墊堆里！只要有人用了“加料”的鞋墊腳底紅腫發(fā)癢，謠就坐實(shí)了！看林玄還怎么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