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過去!”葉浩嫌惡地?fù)]揮手。
那名弟子如同丟垃圾般,抓起慘叫不止的王伯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對著玄記敞開的店門,狠狠扔了過去!
砰!
王伯佝僂痛苦的身體重重砸在玄記門口的青石板上,翻滾了幾下,正好停在林玄和蘇晚晴的腳下!鮮血迅速從他扭曲的左腿處滲出,染紅了地面。他蜷縮著,身體因劇痛而劇烈抽搐,口中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不成調(diào)的呻吟。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玄記門口!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殘忍到極致的暴行驚呆了!連那些圍觀的修士,臉上也露出了不忍和恐懼。
蘇晚晴臉色煞白,捂著嘴,眼中瞬間涌上淚光,下意識地就要蹲下去查看王伯的傷勢。
然而,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林玄緩緩上前一步,站在了王伯身前,擋住了葉浩那充滿挑釁和快意的目光。他低著頭,看著腳下痛苦抽搐、血染青石的老車夫,看著那扭曲變形的腿,看著那渾濁老眼中溢出的痛苦與絕望。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
但整個玄記鋪面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凍結(jié)!
一股難以形容的、如同實(shí)質(zhì)的冰冷殺意,如同沉睡的遠(yuǎn)古兇獸緩緩蘇醒,以林玄為中心,無聲無息地彌漫開來!這股殺意并不狂暴,卻沉重、粘稠、帶著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離得近的幾個青云宗弟子,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葉浩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頭來自洪荒的兇獸盯上,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強(qiáng)撐著厲喝道:“林玄!你想干什么?!阻撓執(zhí)法殿巡查,你想造反嗎?!”
林玄緩緩抬起頭。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可怕。但那雙墨色的瞳孔深處,卻仿佛有熔巖在奔涌,有寒冰在凝結(jié)!一種足以讓煉氣修士神魂凍結(jié)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山岳,轟然壓向葉浩!
“??!”葉浩如遭重?fù)?,臉色瞬間慘白,悶哼一聲,竟被這股純粹由殺意凝聚的威壓逼得踉蹌后退,差點(diǎn)一屁股坐倒在地!他腰間的巡查令牌青光狂閃,仿佛也承受不住這股壓力!
林玄的目光,如同兩道冰冷的探針,緩緩掃過驢車上那幾個被粗暴撕開的麻袋。麻袋里露出的青玉壤,色澤溫潤的青色中,此刻竟混雜著絲絲縷縷粘稠的、如同墨汁般的黑色污跡!一股極其隱晦、卻令人作嘔的腐朽與侵蝕氣息,從那些污跡中散發(fā)出來!
靈土,被污染了!而且是極其陰毒、專門針對靈植根系的穢毒!
林玄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葉浩那張驚懼交加的臉上,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那不是笑,而是比極地寒風(fēng)更冷的殺意凝聚。
“葉浩,”林玄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穿透了王伯的呻吟和死寂的空氣,每一個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盤,“這腿…這土…”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的刀鋒,刮過葉浩的每一寸皮膚。
“…還有你這條命…”
“我林玄…”
“記賬上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玄并未動手。他身后角落,那幾株深紫色的濁瘴荊棘藤蔓,仿佛感應(yīng)到了主人那滔天的殺意與憤怒,猛地劇烈震顫起來!藤蔓上那些閃爍著幽冷紫芒的尖銳毒刺,瞬間爆發(fā)出更加濃郁的、粘稠如霧的深紫色毒瘴!毒瘴無聲無息地擴(kuò)散,帶著強(qiáng)烈的致幻與奇癢效果,如同擁有生命的毒蛇,朝著葉浩和他身后的巡查隊(duì),悄然彌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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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什么味道?”
“好癢!我的臉!”
“眼睛…眼睛看不見了!”
幾名靠得稍近的青云宗弟子瞬間中招,驚恐地抓撓著自己的皮膚,發(fā)出痛苦的呻吟,眼前幻象叢生!
葉浩臉色劇變,他雖未直接吸入太多毒瘴,但那撲面而來的陰冷兇戾氣息,讓他如同置身毒沼!他再也不敢停留,色厲內(nèi)荏地嘶吼道:“林玄!你…你等著!執(zhí)法殿不會放過你的!我們走!”說罷,如同喪家之犬,帶著陷入混亂的巡查隊(duì),連滾爬帶地擠出人群,狼狽遁走,連那車被污染的靈土和驢車都顧不上扣押了。
林玄看也沒看逃走的葉浩等人。他緩緩蹲下身,墨綠色的、蘊(yùn)含著磅礴生機(jī)的世界樹靈力從指尖流淌而出,溫和地包裹住王伯那扭曲變形的傷腿。同時,他冰冷的目光,越過痛苦呻吟的王伯,落在那幾袋被刻意污染的青玉壤上。
“廢物?”林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偏執(zhí),“在我這里…”
“沒有廢物。”
“只有…還沒找到用途的‘材料’!”
角落里,黃伯的鼾聲不知何時停了。他抱著酒葫蘆,渾濁的老眼掃過地上染血的青石板,掃過那幾袋散發(fā)著穢毒氣息的靈土,又掃過林玄平靜面容下那洶涌的暗流,咂了咂嘴,噴出一口濃烈的酒氣,含糊不清地嘟囔:
“…根爛了…”
“…土…就臟了…”
“…臟土上…”
“…能長出什么好苗…?”
他仰頭灌了一大口劣酒,辛辣的液體仿佛灼燒著某種預(yù)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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