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大??!臉上的狂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錯愕與…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驚悸!他死死盯著那顆瓜胎,握著流云劍的手,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而發(fā)出咯咯輕響。頭頂那熔金“天命之子”字幕邊緣的裂痕中,粘稠的黑氣如同受到刺激的毒蛇,猛地向外竄了一下!
“哈哈哈!好!好一個‘硬菜’!這禮…添得夠勁兒!”
玄記展臺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藤編躺椅上,黃伯抱著他那永遠(yuǎn)喝不完的酒葫蘆,渾濁的老眼笑得瞇成了一條縫,噴著濃烈的酒氣,聲音不大,卻詭異地壓過了這片死寂,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呆滯的修士耳中:
“主人家擺桌子請客…”
“咱這客人…也不能太小氣不是?”
他咂吧著嘴,像是回味著某種絕世美味,含混不清地嘟囔:
“…這瓜…熟得…正是火候!”
“…砸場子…就該…用這個砸!”
“夠響!夠亮!夠…解氣!”
這醉醺醺、唯恐天下不亂的話語,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
轟!
死寂被徹底打破!整個演武場瞬間炸開了鍋!
“我的靈石!押玄記!押那顆瓜!”
“解憂豆甜羹!給我來一碗!暖暖驚!”
“刺檸果干!多來點(diǎn)!去去晦氣!”
“快看!玄記的顯影玉璧亮了!那瓜…那紋路…像不像上古道紋?”
西側(cè)邊緣,玄記嘉年華展臺,瞬間成了整個青云峰演武場最炙手可熱的風(fēng)暴眼!洶涌的人潮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涌向那片溫暖、飄散著誘人香氣、剛剛“吃掉”了葉辰含怒一劍的區(qū)域!
免費(fèi)的甜羹、開胃的果干、養(yǎng)顏的玉容膏演示…這些平日里足以吸引眼球的東西,此刻在那顆神異瓜胎的“戰(zhàn)績”面前,都成了開胃小菜!伙計們被洶涌的人潮擠得東倒西歪,卻個個興奮得滿臉通紅,聲嘶力竭地吆喝著,分發(fā)著試吃品,引導(dǎo)著人群看向展臺中央那幾面巨大的顯影玉璧——玉璧上,清晰地投射著那顆巨大碧玉瓜胎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瓜皮上玄奧的天然紋路在陣法放大下纖毫畢現(xiàn),散發(fā)著神秘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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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囂!狂熱!如同滾沸的油鍋!
與之形成慘烈對比的,是演武場中央那座玄鐵擂臺。
葉辰孤零零地站在擂臺中央,白衣依舊勝雪,身形依舊挺拔如槍。但環(huán)繞周身的十二道冰藍(lán)劍影,似乎都黯淡了幾分。他臉上那因驚愕而凝固的表情尚未完全褪去,就已被臺下那山呼海嘯般涌向玄記展臺的聲浪沖擊得搖搖欲墜。
他能清晰地聽到那些興奮的呼喊:
“天命之子?那瓜才是真神異!”
“葉師兄那一劍…被瓜吞了?”
“什么大比!看瓜去!玄記要拍賣瓜王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抽在他那金光與黑氣糾纏、裂痕猙獰的“天命之子”字幕上!
他感覺胸口如同壓上了一座冰山,冰冷、沉重,幾乎讓他窒息。一股腥甜涌上喉嚨,又被他強(qiáng)行咽下。握著流云劍的手,指節(jié)捏得慘白,微微顫抖。他死死咬著牙關(guān),下頜繃緊如鐵,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針,穿過狂熱的人潮縫隙,死死釘在玄記展臺深處——那個始終未曾露面的身影所在的方向。
林玄!
你竟敢…你竟敢如此?。?!
頭頂熔金篆文的光芒明滅不定,邊緣裂痕中的黑氣如同沸騰的墨汁,瘋狂地翻涌、擴(kuò)張,貪婪地吞噬著那因他劇烈心緒波動而逸散的金光。
執(zhí)法殿主看臺上,陰鷙執(zhí)事猛地攥緊了座椅扶手,堅(jiān)硬的靈木在他指下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他死死盯著葉辰頭頂那越發(fā)不穩(wěn)、黑氣愈發(fā)濃郁的金光裂痕,又看向西側(cè)那如同市集般喧囂鼎沸的玄記展臺,眼神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計劃…全亂了!
這林玄…竟用這種方式…砸場子?!
玄記展臺深處,臨時搭建的、被層層藤蔓和陣法守護(hù)的靜室。
林玄并未在意外界的喧囂。他靠在一張鋪著厚軟獸皮的躺椅上,臉色依舊帶著重傷初愈的蒼白,額角甚至滲出了細(xì)密的冷汗——方才強(qiáng)行溝通地穴世界樹幼苗本體,引導(dǎo)其根須之力瞬間強(qiáng)化瓜王藤、吞噬那道劍氣的反噬,再次牽動了頭頂荊棘字幕的絞殺之痛。那熔金荊棘如同活物般勒緊,暗紫色的毒刺深深扎入靈魂,每一次蠕動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他閉著眼,眉心緊蹙,手指無意識地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然而,他的嘴角,卻緩緩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他能清晰地“聽”到展臺外那山呼海嘯的聲浪,能“看”到伙計們興奮忙碌的身影,能“感受”到蘇晚晴沉穩(wěn)指揮時傳遞來的那份安心。
神識沉入丹田空間。
兩尺混沌黑土之上,翡翠靈泉溫順流淌。墨玉根系網(wǎng)絡(luò)光華流轉(zhuǎn),似乎比之前更加凝實(shí)堅(jiān)韌了一絲。核心處那三寸翠綠能量枝椏頂端的赤金火種,在吸收了外界那山呼海嘯的狂熱意念、以及一絲來自瓜王藤反饋的、純凈的生命愿力后,正穩(wěn)定而有力地燃燒著,光芒似乎更加內(nèi)斂、凝實(shí)。
地穴深處,那株扎根于神秘土壤、散發(fā)著柔和包容生機(jī)的墨玉幼苗本體,正通過延伸至林玄丹田的根須,將一股更加精純、更加溫潤的生機(jī)力量緩緩反哺而來。這股力量如同清涼的甘泉,悄然浸潤著他被荊棘字幕反復(fù)摧殘的神魂與經(jīng)脈,帶來一絲微弱的撫慰。
“呼…”林玄緩緩?fù)鲁鲆豢趲е任兜臐釟?,?qiáng)行壓下靈魂的劇痛,睜開了眼。
靜室的門簾被掀開一角,蘇晚晴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帶著外面的喧囂熱浪。她看著林玄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冷汗,眼中滿是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種并肩作戰(zhàn)的堅(jiān)定。
“玄哥,”她的聲音依舊清越,帶著一絲大戰(zhàn)將臨的興奮,“壓軸的‘硬菜’…準(zhǔn)備好了。只等開席了?!?
林玄染血的嘴角,那抹冰冷快意的弧度,倏然放大,如同寒夜中綻放的刀鋒。
“好?!彼曇羯硢?,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決斷,“開席!”
他目光仿佛穿透了靜室,穿透了層層人潮,再次落在那座冰冷孤寂的玄鐵擂臺上,落在那白衣身影頭頂那片金光與黑氣瘋狂糾纏的天幕上。
葉辰…
這嘉年華的鑼…才剛剛敲響!
我的“禮”…還多著呢!
只盼你…別那么快就咽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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