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泣血的異象,并非只存在于裂谷上空的一隅。幾乎在東玄大陸所有生靈的注視下,這場由天道親手導(dǎo)演的末日浩劫,以遠超任何人想象的速度,席卷了整片大陸。
戰(zhàn)火瞬間席卷大陸!
距離位面裂隙最近的北部邊境,那座號稱“永不被破”的鋼鐵重鎮(zhèn)“鐵壁關(guān)”,在魔族主力軍團第一波沖擊下,僅僅支撐了不到一日!高大的符文城墻在無窮無盡的魔潮和詭異魔法的腐蝕下轟然倒塌,守關(guān)的十萬精銳連同兩位元嬰期鎮(zhèn)守使,連求救訊息都未能完全傳出,便盡數(shù)殉城,鮮血將關(guān)前的黑土浸染成了暗紅色。魔族鐵蹄踏著同胞與敵人的尸骨,如同燎原的黑色火焰,向著帝國內(nèi)陸瘋狂蔓延。
大陸各處,那些平日里仙氣繚繞、被視為修行圣地的宗門福地,此刻也成了域外聯(lián)軍重點照顧的對象。魔氣污染靈脈,使得護宗大陣光芒黯淡;狂暴妖族無視傷亡,用血肉之軀沖擊著山門;元素生靈引動地火風水,將靈山秀水化作一片片絕地。求救的傳訊飛劍如同流星般劃破天際,卻大多石沉大海,偶有回應(yīng),也盡是自身難保的噩耗。
傳承萬載的青云宗,護山大陣在三位相當于元嬰期的魔神將聯(lián)手一擊下崩碎,祖師殿燃起魔火……
以煉體著稱的金剛門,被無窮無盡的石元素巨人圍困,山門被硬生生砸成齏粉……
馭獸齋的靈獸在魔氣侵蝕下紛紛反噬,宗門內(nèi)亂成一團……
皇朝軍隊在陌生的敵人面前損失慘重。他們習慣了與人類、甚至與零散魔物作戰(zhàn),但面對成建制、配合默契、手段詭異的域外聯(lián)軍,以往的戰(zhàn)陣與戰(zhàn)術(shù)顯得蒼白無力。魔族的戰(zhàn)爭巨獸輕易撕裂了重甲步兵的方陣,妖族的飛行部隊遮蔽了天空,將箭矢與法術(shù)傾瀉而下,元素生靈引動的天災(zāi)更是讓大軍未戰(zhàn)先亂。潰敗,如同瘟疫般在各大軍團中蔓延。
魔氣污染靈脈,妖族肆虐山林,元素生靈引動天災(zāi)。生靈涂炭,哀鴻遍野,整個東玄大陸陷入前所未有的浩劫。
烽火在各處燃起,濃煙遮天蔽日。原本繁華的城鎮(zhèn)化為廢墟,肥沃的田野被魔氣浸染成死地,河流飄滿了尸體,堵塞了河道。逃難的人群如同無頭的蒼蠅,在燃燒的家園與追擊的魔物間絕望奔逃,哭喊聲、慘叫聲、魔物的嘶吼聲交織成一曲末日悲歌。死亡,成了這片大陸上最不稀缺的東西。
裂谷,這片唯一的凈土,也無法完全隔絕外界的慘狀。越來越多的逃難者,帶著滿身的傷痕與滿心的恐懼,如同涓涓細流,開始向著這個傳說中的“希望之地”匯聚。他們帶來的,除了人口,更是外界那血淋淋的、令人窒息的消息。
“北邊全完了!鐵壁關(guān)沒了,魔族正在屠城!”
“青云宗……據(jù)說只剩下幾個長老帶著核心弟子殺出重圍,不知所蹤……”
“皇朝的主力軍團在落霞平原被擊潰,百萬大軍十不存一!”
“到處都是魔物,還有發(fā)瘋的妖怪,天上還會掉火雨冰雹……沒活路了,只有這里,只有裂谷……”
每一個消息,都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在裂谷每一個居民的心頭。谷內(nèi)彌漫的恐慌情緒越來越濃,人們圍聚在一起,議論著,顫抖著,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間核心的石室,望向他們的主心骨——林玄。
而此刻的石室內(nèi),林玄正經(jīng)歷著前所未有的蛻變。
外界那滔天的殺戮、絕望與混亂,如同狂暴的洪流,沖擊著他的心神。他能感覺到,頭頂那“天命反派”的字幕,在這片血色背景下,冰冷得刺眼。但同時,體內(nèi)那株世界樹幼苗,對這股彌漫天地的負面能量,卻產(chǎn)生了極其復(fù)雜的反應(yīng)。
它既是憤怒,憤怒于這針對世界本源的摧殘;又是渴望,渴望以自身的生機去對抗、去凈化這無盡的死寂;更是在這極致的壓力與對天道本質(zhì)的洞悉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長、蛻變!
那位于頂端的混沌花苞,在林玄歸來后積蓄的力量,以及此刻外界浩劫帶來的、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悲鳴與掙扎意念的刺激下,那層堅韌的薄膜終于到了破裂的臨界點!
逐步描寫林玄突破至開花境。
林玄盤膝而坐,心神徹底沉入體內(nèi)。他不再去壓制,而是主動引導(dǎo)著那股因洞悉天道陰謀、因目睹蒼生罹難而產(chǎn)生的磅礴意志,以及體內(nèi)空間高效“靈力回流”提供的精純能量,如同匯流的江河,狠狠地沖擊向那含苞待放的花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既然這天已腐朽,視眾生為資糧!”
“那我便以我之道,另立規(guī)則,再造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