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為了不打擾他的發(fā)揮,只站在門口安靜地拍攝。
他手里還被順手塞了個小相機,由著他自個兒拍攝。
姜清斐站在床邊,盯著床上的人好半晌,終于妥協(xié)似的,伸出根食指戳了戳被子。
被子較薄,只是他的力度實在太輕,床上的人連呼吸都沒錯頻。
姜清斐猶豫著看了一眼工作人員。
門外的人給他比了個手勢。
姜清斐看明白了,那是示意他動作快些,免得耽誤了后面的拍攝。
他做不出那種在房間里扯著嗓子大喊“起床了”的事情,甚至擔心自己聲音大了會吵到本還沒打算叫醒的舍友,只能按著平時說話的音量,小心翼翼地挨個挨個叫醒。
姜清斐重新將視線放回在謝晏身上。
他試著伸出手,拍了拍這人裸露在外的手臂。
沒反應。
他忍不住吐槽,這人怎么能睡這么死。
要是輪到這人被節(jié)目組叫醒,恐怕舍友都醒時他都還沒起。
絲毫不覺得是自己力道太輕的錯。
姜清斐手上拿著相機,思考半秒,只能爬上一層樓梯,去看他的臉。
他湊在他耳邊低聲叫他起床。
喊了兩聲名字,謝晏終于有了反應。
床上的人驟然掀開眼皮,與沒來得及移開視線的姜清斐再度對視上。
但一覺醒來,他似乎并沒有什么困意。
眼神一如既往銳利,盯著他看時,像是在發(fā)問他,在干什么。
姜清斐頂著這樣的視線,木訥解釋:“要做起床任務……”
謝晏注視他,聲音因剛起而低啞,“我是你第一個叫醒的?”
不明白他為什么問這個問題,姜清斐隨便點點頭,接著又催促,“快起床,還得喊其他人呢。”
說完他便馬上下床,趕去了另外一個床鋪。
謝晏慢騰騰爬起來,自上而下盯著他腦袋的發(fā)旋看,輕輕哼笑。
倒沒有再叫他為難,很是利落地翻身下樓,穿上拖鞋站在他身邊,像個大塊頭的冷臉保鏢。
他也不說話,如影隨形粘在姜清斐身后。
就算起床的人越來越多,他也沒離開過姜清斐半步。
姜清斐有些奇怪,叫人時抓準時機回頭瞄了他一眼。
但他沒在看他,反而是盯著黑暗里的宿舍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起他要蹭鏡頭的事情,好歹能自圓其說,姜清斐就暫且信了這個說法。
一直舉著相機手臂酸了,他便大發(fā)慈悲一般的,把攝像機塞進謝晏手里。
謝晏沒有領悟到他的好心,沉默著把鏡頭對準他的臉。
禮尚往來?
姜清斐沒有多揣測他這行為的內(nèi)在原因。光叫人都累,懶得再多思考。
謝晏從前沒有掌過鏡。
一旁已醒的練習生湊過來看了眼畫面,滿屏俱是姜清斐。
就算是素顏,姜清斐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依舊抗打,這么近的距離也瞧不出瑕疵。
練習生小小聲問他:“不應該是拍他叫人的過程么?”
謝晏睨他一眼,不說話。
練習生悻悻地摸摸鼻尖,沒有再問,退到后面去了。
等好不容易叫醒所有人,工作人員要他們在大廳里排好隊形坐下。
至于位置,則是按分班來。
班星黎自然而然湊到姜清斐這邊。
姜清斐倒無所謂和誰坐在一起。
只是謝晏粘了他一早上,以至于聽見要按分班坐時,他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正轉(zhuǎn)身離開的男人。
沒回頭,沒留戀,連個眼神都沒有。
那他跟著他真的就是為了鏡頭?
姜清斐收回視線,有一搭沒一搭聽工作人員宣講游戲規(guī)則。
三十六人分為abcd四個班,a班一共才五個人。
姜清斐自然而然坐在中心位置,另外一邊坐著他沒什么印象的人。
起床游戲很簡單。
按abcd的排位順序,每個人依次找另外的人剪刀石頭布,三局兩勝,勝利的人擁有先行選擇早飯的權利,并且可以回宿舍洗漱。失敗的人只能等待再次挑戰(zhàn)。
很無聊。
無聊到姜清斐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當然會有練習生詢問:“那同個班里的人順序怎么排?”
豪華早餐數(shù)量有限,游戲順序當然也相當重要。
工作人員神神秘秘,“還記得你們昨晚的投票么?”
啊。
姜清斐記起來,昨天初舞臺結束后,-->>每個人都進行了單獨的單采錄制。
開門見山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你最看好的練習生是誰”。
原來那個投票是用在今日的啊。
工作人員不讓投自己,思來想去,姜清斐只能恨恨投了班星黎。
投完票還要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