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咬牙怒聲道:“縱火的方式有很多種,就算是瘸子也能做得到,此人嫌疑最大,絕對不能放過!”
“縣令大人,屬下提議,應(yīng)當(dāng)立即將此人打入大牢嚴(yán)刑逼問,不然今日敢有人縱火,明日就敢有人持刀行兇,對這種歹人絕對不能手軟!”
他把心腹趙橫都給拋了出去,損失這么慘重,要是不狠狠收拾一下方源,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
陳縣令目光閃爍,明顯有些心動,就算不是秦川,嚴(yán)刑拷打一番,也能殺雞儆猴,震懾不少人。
秦川臉色難看,一只手暗自攥緊,卻絲毫沒有退縮之色,就算被抓進(jìn)去,也休想從他嘴里知道什么。
可就在這時,方源滿臉氣憤道:“縣丞大人,您為何總是懷疑我的人?我都不知道縣令大人在縣衙,如何去縱火?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我猜是有歹人尾隨縣令,進(jìn)入了縣衙,伺機行兇!本縣尉肩負(fù)一縣治安,這件事我必須要追查到底!”
“縣令大人,勞煩問您幾時幾刻回得縣衙,在后宅呆了多久?又去哪里辦得公?準(zhǔn)備熱水沐浴的人有沒有問題?這些本縣尉都要一一查清楚!”
“啊?”
陳縣令瞪大了眼睛,一時僵在了原地,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他總不能說今天一天他都沒出縣衙吧,那他之前說的話不是打自己臉嗎?若讓方源查下去那就全露餡了。
“咳咳…”
陳縣令猛地干咳一聲,故作恍然道:“哎呀,本縣令剛才一時受驚,可能是看錯了,應(yīng)該沒有人縱火!”
“可能是不小心打翻了燭臺,這才引發(fā)了火災(zāi),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
方源滿臉堅定道:“縣令大人可不要懼怕歹人,整個縣衙可都擔(dān)心您的安危,今天有人敢縱火,明天就有人敢持刀行兇,此事豈能罷休?”
“依我看,還是要查一查!”
“咳咳…”
陳縣令快把嗓子咳出來了,連忙紅著臉擺手道:“重了!重了!就是本縣令不小心打翻了燭臺,沒有什么歹人,大家還是早點回去吧!”
他在這是真快凍麻了,不想再整什么幺蛾子了,這倆人一個讓一個頭疼,這個虧本縣令認(rèn)了還不行嗎?
真要查起來,他在這抱著小妾嬉戲了一天,那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他還想過幾天清靜日子!
張平氣得咬牙切齒,本來還想說幾句,可縣令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他就算追究下去也沒用了。
只能黑著臉冷哼一聲,怒氣沖沖離開此地,這一次完全大敗而歸!
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還從來沒受過這么大屈辱,比殺了他都難受!
王二見狀急忙上前取回那份文書,將上面不存在的灰塵仔細(xì)擦了擦,隨即恭恭敬敬捧到方源面前。
“大人,您的文書!”
方源點頭接過,指尖在“代理縣尉”四個字上輕輕摩擦,從此這清河縣的兵權(quán),終于名正順握在手中了。
不枉他今天折騰這么一大圈,幾乎可以說是從龍?zhí)痘⒀ㄖ袣⒊鰜恚?
以后護村隊人手就算再擴大好幾倍,也絕對沒人敢再說他屯兵!
眼下天色已晚,只能先留在縣城休息一晚,等明早再回村子了。
而望著灰頭土臉離去的張平,周主簿等人無比震撼,那個只手遮天的張縣丞,居然敗在了方源手里?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清河縣的天,怕是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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