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伸手拉開襯衫,露出脖頸處界限分明的皮膚:“你瞧,我這一趟黑了多少。”
剛抱怨完,她又一改神色興奮道:“不過這次我去可可西里拍到了雪豹和金雕!這趟太值了!我就是黑成煤球也無所謂!”
今宵被她這史詩級變臉逗得直笑:“那恭喜你啊,馬上又要登刊了!要喝茶嗎?”
“不用,”宋云舒沖她笑,“隨便給我拿一飲料就成?!?
“等著啊?!?
今宵和宋云舒是在今年年初一次攝影展上認識的,當時今宵正因自己那幅鴨戲圖陷入瓶頸,一看攝影展主題是人與動物,她便抱著隨便逛逛的心態(tài)買了票進去看。
那天天氣陰沉得厲害,展館內(nèi)人很少,她在一系列水鳥攝影作品前流連,吸引了宋云舒的注意,知道今宵擅工筆花鳥,兩人一聊就是相見恨晚,此后只要宋云舒在北城,她們總會約著見面。
等今宵從廚房拿著西柚果茶回來,宋云舒已經(jīng)將她從新疆帶回來的裙子拿了出來,一條黑底火焰紋的艾德萊斯裙和一頂四棱小花帽。
她轉(zhuǎn)身沖今宵說:“我那天逛集市,一看到這條裙子就立馬想起你,當場全款拿下!”她將裙子塞給今宵,“你快去換上看看?!?
今宵將西柚果茶遞給她:“多謝你百忙之中還能記得我!”
“我可是你好閨蜜!”
今宵笑著接過裙子往西廂房走,宋云舒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聽見腳步聲,今宵回頭:“你干嘛?”
宋云舒直接上前攬住她進臥室:“咱倆這關(guān)系,看看你不成?”
今宵失聲笑:“宋云舒,我要不是知道你已經(jīng)結(jié)了婚,該要誤會你是百合了。
”
宋云舒轉(zhuǎn)身關(guān)上門,擰開果茶喝了一口:“我那老公跟死人一樣,不提也罷。”
今宵默認了她存在,兀自脫了衣服換裙子,廂房只開了一盞琉璃花枝燈,晚光朦朧,燈下的少女纖秾得中,瑩潤如玉,墨發(fā)如綢墜在腰間,低眉含笑時,妖而不媚,卻叫人神魂顛倒。
宋云舒在一旁嘖嘖感嘆:“你究竟是怎么長的?看著那么瘦,脫了衣服胸那么大!”
今宵被她說得面紅耳赤,下意識雙手捂胸:“哪有你說得那么夸張?正常尺寸而已?!?
宋云舒遺憾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以后會便宜哪個男人?!?
今宵嗔她一眼:“這你就別操心了!”
她撿起換衣沙發(fā)上的裙子往身上套:“你哪天回來的?”
“就昨天啊?!?
“昨天?”今宵有些受寵若驚,“你這一回來就往我這兒跑,你老公沒意見嗎?”
宋云舒冷冷一哼:“他自己跟他那幫發(fā)小兒打牌喝酒樂得連家門朝哪開都不知道,憑什么有意見?”
光憑這句話,今宵對她這段夫妻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有所了解了。
她心里有疑問,雖覺得有些冒犯,卻仍忍不住好奇:“你跟你老公是聯(lián)姻嗎?”
“算是吧,”宋云舒往門上一靠,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爺爺跟我爺爺是戰(zhàn)友,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兩家知根知底,一說要結(jié)婚吧,我倆也沒極力反抗,就這么成了,湊合過吧。”
今宵并不了解宋云舒的家庭,只是偶然聽到她同事問她老公如何,她才知道宋云舒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那......”今宵愣了一下,“那你們,一起睡嗎?”
這回換宋云舒面紅耳赤了,她不說話,今宵也懂了是什么意思,她笑:“日久也能生情噢~”
宋云舒急得上前撓她癢癢:“小姑娘家家的不學(xué)好,學(xué)什么一語雙關(guān)!”
兩個女孩瞬間扭倒在沙發(fā),就只聽見今宵邊笑邊求饒的聲音。
玩得累了,宋云舒才微喘著氣問她:“你最近還好嗎?”
得知今宵父親出事的時候,宋云舒正跟著院里的植物專家在墨脫拍攝,進了雨林手機信號時有時無,她一度想提前回京陪今宵,但院里的科研任務(wù)重,她不得不留下。
回來看到今宵一切如常,她是既高興又心疼。
高興是看到她能振作起來面對生活的殘酷,心疼是她才19歲。
她年長今宵快十歲,可若易地而處,她不會比今宵更堅強。
今宵起了身,牽著絢麗的裙擺轉(zhuǎn)了一圈兒,高興說:“挺好的啊,你看我,能跑能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