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看了眼窗外的雪,走回桌邊坐下囑咐:“那您路上注意安全,今夜若是雪下大了,您明日再回也成,我已經(jīng)好多了,您不必太擔心我,正好明早的課我也不用去,您多休息休息?!?
“欸,好,一會兒我收拾好廚房再走?!?
晚飯后,今宵重新坐到書桌前畫研究院的畫稿,她今日狀態(tài)不佳,不能再逼著自己搞創(chuàng)作,所以這牡丹夜宴圖得放一放,但趕一趕研究院的進度還是可以的。
珍姨給她送來一盤切好的草莓
之后,便開車離開了小溪山。
沒一會兒她接到左疏桐打來的電話,一接通左疏桐就在電話那頭哀嚎:“今宵,江澈已經(jīng)結婚了,這是真的嗎?”
今宵不敢隨便亂說,生怕會對江澈有什么影響,便謹慎地問:“你是聽誰說的?”
左疏桐哀嚎不斷:“藺星暉啊!那個死混蛋!他是不是故意騙我?!”
今宵一聽,這消息來源還算是靠譜......
“是的......”她極為小聲地應。
“連你也瞞我?。?!”
左疏桐的聲音大到震得今宵耳膜疼,她連忙解釋:“我知道這事兒也是偶然,況且他是公眾人物,這又涉及個人隱私,我也不好拿著他的隱私到處說呀?!?
左疏桐在電話那頭很夸張地哭,今宵忍不住嘆氣,估計她剛才的解釋左疏桐一句也沒聽進去。
她耐心哄著,解釋著,但左疏桐只大吼一聲:“我不理你了。”就掛斷了電話。
今宵無奈,又給她發(fā)了好一篇小作文解釋。
無論如何,是她隱瞞在先,先把認錯的態(tài)度擺好,左疏桐不會真不理她。
思緒到這兒突然停滯。
她忽然想起沈修齊。
若他真是今早才回,那他對自己昨日所見便是一無所知,從纏綿悱惻到斷崖分手,任誰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可他也將認錯的態(tài)度擺得很好......
她忽然想笑,她現(xiàn)在竟然與沈修齊感同身受,這是不是有點兒離譜?
她放下手機,重新專注到研究院的畫稿,桌上的草莓吃了一半,靜謐雪夜里忽地響起開門聲。
料想是珍姨回來了,今宵起身披上衣服打算出門看一眼。
門剛打開,冷風卷著雪粒子往廊下飛,雪下得大,被室內燈光一照都有重影。
今宵帶上門沿著回廊過去,聽見院門被仔細鎖上的聲音,一走過拐角,一身肅黑的男人披著風雪而至,手上還推著兩個行李箱。
她腳步一頓,這是......要搬家?
沈修齊見到她立馬迎了上去,見她穿得少,想抱一下又怕自己身上太涼,只好用身體將風雪擋住。
“怎么出來了?外面冷,快回屋吧?!?
今宵被他罩在昏影里,神色不明,語氣也很淡:“你來做什么?”
沈修齊沒回答她,只虛虛扶過她肩膀:“進去說好不好?你才剛好一點?!?
今宵直接轉了身,也不搭理他,進了門就重新回到書桌前坐下。
沈修齊跟進來,脫下外套抖了抖雪粒子,趕緊關上了門。
今宵手里拿著畫筆,卻始終下不了筆,索性又將椅子一轉,沈修齊剛從浴室洗了手出來,還挽著袖子,手背皮膚紅了一片,不知是燙的還是凍的。
她快速在他身上掃一遍,硬邦邦地問:“你干嘛帶著行李來?鑰匙是珍姨給你的嗎?”
沈修齊走到她沙發(fā)前坐下,拎起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說:“前天是胡旋爺爺大壽,我在外出差騰不出空回來赴宴,我爺爺認為我是故意的,為此大發(fā)雷霆,現(xiàn)在把我趕出家門了。”
今宵微微一怔,趕出家門?
她欲開口,又忽地咬唇止住詢問,想起昨日見到的那段聊天記錄。
原來前天是胡旋爺爺大壽,所以才有胡旋問沈修齊大嫂“來了嗎?”這句話,可在這之前,還有他的照片,照片總不能作假吧?
“你說的都是真的?”
沈修齊像是渴得厲害,喝完一杯還給自己倒了第二杯。
他喝完放下才說:“我說過,我不會騙你,你若真不信,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出行記錄,航空公司都有。”
“那你去過胡旋家嗎?什么時候去的?”
沈修齊聽了這個詢問反倒是停頓了一下,今宵能問這話,那她從夏婉那里看到的東西必然是與胡旋有關。
他頷首肯定:“去過,在我出差之前,我找她爺爺了卻了舊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