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向兩米之外的黑暗,臉上浮出帶有嘲意的冷笑,瞳孔里深深欲色似要噴涌而出,厚重眼袋掛在眼下,隨著臉部微表情而同時拉扯動作著。
門邊的陰影還在不死心地攥住門把手往外拉,可是房門早已被強力上鎖,任憑如何扭動撕扯,也沒有一絲打開門縫的傾向。
“別掙扎了,這么大的雨,沒人能聽見你的呼救?!?
“那些無關(guān)的人,我早給他們放假,只留了你值班!”
“門和窗都鎖了,只有我的瞳孔才能打開,沒有人會在今天來打擾我們的!”
聲音一點點靠近。
“轟隆——”
漆黑房間又一次被照亮,門邊人影回頭,說話的人距離房門已然只剩下幾步距離。
“不!”
門邊人影終于放棄般收手,轉(zhuǎn)過身靠著墻,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求求您放過我吧,我、我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alpha,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他說著,視線鎖定在黑暗中朝自己貼近的肥胖臃腫的身影,可后者仍然沒有止住腳步,仍舊一步步向他臨近。
沒有辦法,他只好邊扶著墻,邊往另一邊緩慢退去。
但那邊是床頭,也是條死路。
女聲哈哈笑了,如同看著獵物走入陷阱一般,整個人都帶著興奮,無所謂開口,“沒關(guān)系啊,又不影響什么,只要你今晚讓我爽了,等你訂婚我就給你包一個大紅包,好不好?”
她語氣帶著誘哄,滿是心愿即將實現(xiàn)的輕松。
“還有啊,”女聲繼續(xù)道,“前幾天我才打聽到,你還是個無主的,怎么一下子又改口了,小路,滿嘴謊可不好!”
“……”-->>
聲音喋喋不休,配上那裝模作樣的語氣,膩人又惡心。
已經(jīng)走到終點,身后再退無可退。
路星辰停下腳步,左手穩(wěn)著身形,右手往床褥的枕頭下探去,小心翼翼摸索著什么,嘴上放低了聲音,接著懇求,“不,不行的。先生、先生要回來了,他要是知道我們這樣……一定會生氣的。”
“別怕,”女聲反過來安慰他,“他還得等幾天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連個屁都看不到!”
或許是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兒,女聲搓了搓手,胸膛起伏,“小路,春宵苦短,我們不要再耽擱了吧。”
話音未落,她就整個撲了上來。
始料未及之下,路星辰被撲倒在床頭,后腦勺撞到堅硬實木上,那尖銳疼痛讓他有一瞬間的脫力,可是他甚至還沒摸到匕首的一個角。
“小路,小路。”
迷亂的肥手在他身上游移著,滑到繃緊的腰腹處摸了又摸,愛不釋手,“小路,這幾個月,我忍得太辛苦了,我真的不想再忍了?!?
“吳終岫……滾開!”alpha的力道慣常落得重,色欲熏心的肥豬更是,路星辰恨得咬牙切齒,強忍著要溢出來的惡心去推拒她,卻根本推不動,掙扎間不知道扯動了哪里的傷口,疼得他忍不住嗚咽一聲。
“小路,”他的聲音讓身上壓著的人更興奮,著急忙慌地找他衣服的紐扣,“小路,我知道,你前幾天被人打了,受了好多委屈,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fā)生!我保證!”
她語氣急,手里的動作也急,可傭人服的穿脫向來麻煩,惱怒之下,吳終岫直接施力一撕。
“不要——”路星辰驚恐。
他的拒絕沒有任何效果,撕拉一聲,腰腹處就被撕開一條口子,熱氣冷氣一起往里面鉆。
這道口子不大,昏暗中也什么都看不清,卻像引誘著狼的羊肉,讓吳終岫眼里放光。
她起身,開始忙亂地脫自己衣服。
沒了禁錮,路星辰終于掙扎著爬上了床,他顧不得查看衣服,翻身坐起來,視線落在床邊,身體卻在往后退。
退,再退。
枕頭下的刀呢……刀……他需要刀!
他急促的呼吸仿佛取悅了吳終岫,她把自己脫得近乎光溜溜,嘿嘿笑著,“小路,別掙扎了小路,有這力氣還不如等會兒多叫兩聲呢?!?
又一次被厚實的人肉壓倒后,路星辰終于紅了眼,斥罵道,“吳終岫,你個該死的王八蛋,你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我勸你最好馬上滾開,否則今天晚上,你和我總要死一個!”
吳終岫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剛才的衣料斷口,手指摸進去,滑溜溜的,像綢緞一樣舒服,此時此刻,她對身下人的威脅沒什么反應(yīng),有耐心極了。
“放心寶貝兒,今晚上,我會讓你爽死的?!?
可下一秒,脖子處強烈的疼痛就讓她猛然狂躁起來。
她靈活爬起身,拽著路星辰的頭發(fā)狠命往外一扯,再大力往外一扔,捂著自己的脖子上的溫熱液體怒罵,“狗東西,你居然敢咬我???”
路星辰趁此機會又掙扎著坐起來。
好在這次腦袋沒撞到墻。
頭皮火辣辣痛,可他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背過身,兩只手都急切地在被褥里游找著。
刀呢?
他的刀呢???
“今天不把你干死,我就不姓吳!”身后吳終岫放著狠話,氣勢洶洶,把脖子上咬出來的血一抹,就又往他的方向來。
肥胖身軀壓下來的一瞬間,冰冷的刀身觸碰到指尖,路星辰的心終于安定。
時間上已經(jīng)來不及,他只能握住刀把,飛快地轉(zhuǎn)身對準自己的身前。
噗嗤。
刀身沒入血肉的聲音。
路星辰也不知道到底捅到了哪里,可能是吳終岫的肚子,肋骨,或者是胸膛,可后者在巨大疼痛下反應(yīng)過來后,居然還有力氣抬手。
幽暗的微光從一旁亮起,將兩人的面孔點亮。
一個握著刀把,喘著氣,神情恍惚看著滴落到自己手上的、溫熱的液體。
另一個垂眼看著深深沒入身體的刀身,同樣喘著粗氣,強忍著脫力,一動也不敢動,顫音恐嚇,“你完了,你拿刀傷了我,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不光是你,還有你那半死不活的父親和弟弟,他們一個也別想活?!?
路星辰就是被最后一句話喚醒的。
他恍惚間已經(jīng)明白了方才的微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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