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圖甩開它,可腳上的白團子睜著漂亮的異色雙瞳,絲毫不怕,也不松口,只兇狠地嗚嗚著。
除它以外,接二連三的黑白灰躥上了喬思月的身體,逼著她不得不松開禁錮路星辰的手,后者慌亂往前,試圖往安全的地方跑。
可就在此時,變故凸生。
他們二人本就在最邊緣,雖然喬思月最后把路星辰給放開了,可是和貓纏斗間把幾粒圓石踢到他的腳下,路星辰腳下就一滑,猛地往后倒。
“路星辰!”喬霧再顧不上盯著喬思月,飛速向前,終于是把人給拉了回來。
兩人一塊兒跌在地上。
喬思月也跌了下去,不過不是地上,而是往所謂的“懸崖”下跌,砰砰的聲響從下面?zhèn)鱽恚瑠A雜著喬思月的怒吼、此起彼伏的貓叫,還有提前候在那里打開安全氣墊的工作人員的驚呼。
“怎么還有這么多貓?”
“別管了,先把人綁了!”
“……”
雖然不知道小魚怎么找過來的,但只有幾米的高度,它們都不會有事。
喬思月被抓捕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喬霧也得以把她從待辦事項里劃出去。
盯著垂著腦袋的路星辰,她終于捧起他的臉問,“沒事吧?”冰封的臉上有了裂痕。
路星辰不回答,喬霧先是查看了路星辰的額頭,確認(rèn)傷口不算大,除此之外腦袋沒有別的傷口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正準(zhǔn)備去查看他帶血的手腕,可路星辰卻遲緩地抬起發(fā)顫的手,盯著兩只布滿鮮紅色的、粘稠血跡的手,輕聲喚她,“小姐……”
他眼淚順著臉頰往下,帶著泣音艱難開口,“我們的孩子……”
腦中嗡地一聲巨響,喬霧的意識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她起身,立馬將人抱了起來,往山下趕,“別怕,別怕,我?guī)Я酸t(yī)生過來的?!?
“醫(yī)生!”
“醫(yī)生?”
“……”
車身在路上飛馳,往最近的醫(yī)院里面趕,喬霧拉著路星辰的手,將他攥緊,“別怕,馬上就到了?!?
“孩子不會有事的?!?
路星辰卻緊閉著雙眼,扭過頭,默默流著眼淚,不愿意和她對視。
沒多久車子停下,工作人員來不及顧忌喬霧,匆匆把路星辰帶走,將她拒絕在閉合的門外。
悔意密密麻麻地涌出,喬霧抬手一拳打在墻上,卻是徒勞,她什么也做不了。
走廊邊緣突然傳來匆匆腳步,宋亦宛喘著氣走到喬霧面前,“人還好嗎?聽說差點兒先兆性流產(chǎn),保胎針打了沒?”
“打了,”喬霧垂著頭,悶聲開口,“醫(yī)生說有可能保不住?!?
“唉,”宋亦宛忍不住長長嘆了一口氣,“小霧,你別怪姐說你,他都懷孕了,一個懷了孕的omega很容易受到驚嚇的,你給他帶去那種地方干什么,甚至還和喬思月打游擊戰(zhàn),瘋了嗎?”
這件事宋亦宛了解得并不多,喬霧也不愿多說,說一說二,無論怎么說,她這次就是做錯了。
她該把路星辰保護好才對。
他本來就是個omega
,膽子小,她不該把他放在這么危險的境地,無論有沒有這個孩子,都很不該。
前些日子他身體反常,老是想吐,她以為他只是吃壞了肚子,根本沒有細(xì)想,也或許是……她本能地不愿意考慮這個情況。
……她這次真是錯得離譜。
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宋亦宛也跟著蹲了下來,“好了小霧,你也別自責(zé)了?!?
“沒有哪個醫(yī)生能保證孩子百分百能保得住,很正常的,但是先兆性流產(chǎn)也沒有你想得那么恐怖,打了保胎針,如果后續(xù)情況穩(wěn)定了,好好修養(yǎng)一段時間,孩子會很健康的?!?
“你在這兒蹲著,其實也沒多大作用。”宋亦宛直白說。
“人現(xiàn)在情況還沒穩(wěn)定,出于對患者的考慮,他們也不會讓你進去啊,你就算要等,你也坐著等吧?!?
“對了,聽說喬思月被逮到了,已經(jīng)送進實驗室了,你不去會會她?聽說她腿上扎了十一根鎮(zhèn)定劑都沒起效果,也怪不得你們要周旋那么久了,怪物啊?!?
宋亦宛一直念念叨叨,將漩渦中的喬霧拉起來,后者揉了揉眉心,“你什么時候走?”
“過幾天吧,過幾天舅媽不是要把喬思月押回主星的實驗室嗎,我和舅媽一塊兒走?!?
她說著突然想起來了些什么,“對了,既然喬思月被被捕獲了,那你腦子里的東西,-->>準(zhǔn)備什么時候再去檢查檢查,上次檢查它變小了,已經(jīng)是實體了,你還不準(zhǔn)備把它弄出來嗎?”
喬霧嘆氣,“過兩天,等路星辰情況完全穩(wěn)定。”
“行,”宋亦宛起身,“那我和舅媽說說,讓她等等我,等把你腦子里的東西取出來了,我再和她一塊兒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