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凜丞慌張得連連否認(rèn),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玩弄你。我以為你不在乎,你說過,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要娶我,你忘了嗎
陸錦瀾紅著眼,冷笑著承認(rèn):是,我是說過,但前提是你沒有騙我。我把你當(dāng)成一個善良單純的男人,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天真的是我。
你看著我在你母親的屬下面前大放厥詞,是不是覺得特別可笑我竟然為了你寫信告訴家里堅持抗婚,更是可笑至極。呵,你讓我變成了一個傻子,還想讓我遵守諾嗎
宋凜丞聽見這話瞬間如墜冰窟,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哽咽著小心翼翼的輕聲確認(rèn):你難道不要我了嗎
陸錦瀾轉(zhuǎn)過身,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要不起。你是宋將軍的獨子,在下不敢高攀。
宋凜丞頓時淚如雨下,他恨不得用全部的力氣抱住她,極力挽留,你別這么說!求求你,別這么對我。我知道錯了,我已經(jīng)在盡量彌補(bǔ)了。上次在萬象街發(fā)生沖突后,我就寫信到靈州說明了實情。你知道的,神京到靈州路途遙遠(yuǎn),信件一來一回需要時間。
我今天剛剛收到回信,我娘知道是一場誤會,她很高興。她知道你如今這么能干,更為你驕傲。她希望我們可以如期成婚,她會把什么都安排好的,只要你愿意。
陸錦瀾篤定道:我不愿意!你娘怎么想不關(guān)我的事。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任何人都別想左右我。我娘不行,你娘也不行。就算是皇上要我奉旨完婚,我也不答應(yīng)。我想娶的人,我會娶。我不想娶的人,誰也別想勉強(qiáng)我。
她看了看宋凜丞緊抱著她的手臂,放手,別逼我弄傷你。
宋凜丞心痛如絞,我不放,除非你原諒我?;蛘吣愀嬖V我,你怎么樣才可以原諒我
陸錦瀾沒有回答,掰開他的手,毅然離去。
宋凜丞捂著疼痛的手腕,第一次知道原來她手這么重。以往二人偶爾打鬧,她從來沒有弄疼他。他忽然明白,以前她是真的不舍得,現(xiàn)在她是真的不在乎。
宋凜丞淚眼模糊得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心一寸寸沉入谷底。
*
這幾天,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三人在食堂吃飯,晏無辛忍不住問:你和凜丞怎么了我看他眼睛紅紅的,人都瘦了。你看他整天倚在角落里,可憐兮兮的盯著你,還不敢上前和你說話。他惹你了
陸錦瀾哼了一聲,人家叫宋凜丞,靈州人,發(fā)揮一下你的想象力。
晏無辛歪著頭想了想,你就算討厭靈州姓宋的,也不至于把凜丞算進(jìn)去啊。人家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跟你那前岳母可沒有一點關(guān)系。
陸錦瀾嘖了一聲,你是不是傻他就是宋婧驍?shù)膬鹤?,不然他為什么要隱瞞他姓宋
項如蓁一愣,他竟然是虎嫖將軍的兒子,怪不得懂兵法呢。我就說,尋常男人怎么可能看得懂兵書
陸錦瀾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個損友,真是添如亂。
不過她已經(jīng)懶得多說什么,自從和凜丞鬧掰后,她胸口好像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堵得她渾身難受。干什么都興致缺缺,沒有心情。
平掌柜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風(fēng)聲,特地來找陸錦瀾說情。
少主,您先消消氣。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宋將軍與老東主是故交,如今他兒子一個人孤單單在咱們身邊,怪可憐的。您就大度一次,原諒他吧。
陸錦瀾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既然心疼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兒,就該勸他回家去。
平希玉被噎了回來,到了廚房正看見凜丞魂不守舍的在那兒煮粥。
宋公子,我剛?cè)ド僦髂抢飫窳藥拙洌墒?
沒用,是吧宋凜丞苦笑道:我早就勸您不要插手,因為您越勸,越會適得其反。
平希玉不解:為何
因為她本來就厭惡以出身來決定一切,但您恰恰是因為我的出身而勸她接受我。如果我不姓宋,只是一名普通的廚工,您會勸她娶我嗎還是勸她娶宋家公子
平希玉一時無以對,她此刻才發(fā)現(xiàn)這位宋公子不僅是容貌無雙,頗有幾分慧思,也難怪少主對他上心。
平希玉嘆了口氣,那現(xiàn)在這般情形,您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宋凜丞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在想辦法,目前想不到,但總會想到的。
可是,事情的發(fā)展有些出乎意料。
他是宋婧驍獨子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少人暗自心動。
有英勇的好事者去一零六打聽了一下,問陸錦瀾現(xiàn)在和宋凜丞是什么關(guān)系,得到了可靠消息:兩人至少七八天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