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辛偵查了一下,他在洗衣服。
洗衣服
嗯,看起來像是你的寢褲。他一臉苦大仇深的,在那洗呢。
陸錦瀾一想,這不是冷臉洗內褲嗎
她松了口氣,那我就不用怕他了,這種情況很容易轉危為安的,你一會就這么說
兩人對好了詞兒,陸錦瀾便掛在晏無辛身上,兩人故意裝作醉酒的樣子,東倒西歪腳步虛浮的推門進去。
阿七帶著怨念瞥了一眼陸錦瀾醉醺醺的樣子,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上去,反而將更加用力的洗衣服。
晏無辛抱怨道:你看,你非得吵著嚷著要回來,人家也不歡迎你。你說你非得回來干嘛咱們宿在尋歡閣多好。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阿七將衣物狠狠地丟到水盆里,濺得到處都是水跡。
陸錦瀾仿佛被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聲音里依舊帶著濃濃的醉意,我那盒子呢快幫我找找,我得拿回家去。
阿七翻出來一個精致的木盒,這呢!誰敢偷到你頭上。
陸錦瀾抱著盒子又閉上了眼,沒丟就好,嚇我一跳,還以為丟了呢。
晏無辛看了眼阿七,行了,反正人我給你送回來了,你自己照顧吧,她沒少喝。
阿七對著晏無辛的背影剜了一眼,坐在床邊,對著昏睡的陸錦瀾沒好氣道:虧你還知道回來。
他看了看她懷里的木匣子,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心道:最好別是什么物證,否則我立刻給你偷走,看你還有沒有心情去尋歡閣。
陸錦瀾抱得很緊,他拽了好幾次才拽出來。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支化了一半的冰糖葫蘆。也不知她什么時候買的,大約放在懷里裝著,體溫把糖漿都給暖化了。
阿七眼底的怒意終于消解了些許,沉默片刻,自顧自道:原來你還惦記著我,哼,算你有點良心。
阿七陰陽怪氣的抱怨了幾句,到底不忍心,皺著眉開始幫她脫鞋更衣。
然而手剛摸到她的腰帶,忽然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力氣大得驚人,阿七痛得皺眉。
陸錦瀾緩緩睜開眼,仔細打量了片刻,忽然一笑,眼底的戒備驟然散去,是你啊七郎,我還以為是誰呢。
阿七瞪了她一眼,除了我,還能是誰
陸錦瀾尷尬得松開手,沒有說話。這番表現(xiàn),在阿七看來是心虛。
不過,他又覺得自己從她的反應中得到了些許安慰。
至少,她沒有睡外面的男人。大概只是應付些場面,逢場做戲而已。她不是那樣的人,都怪她那個朋友,非得叫她去喝花酒。
陸錦瀾還未給自己申辯,阿七已經(jīng)自行幫她洗脫了干系。
他的臉色又緩和些許,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去哪了喝了這么多酒
陸錦瀾撓了撓頭,叫什么地方來著,嗐,反正無辛找的地兒。酒也不怎么好喝,她還不肯走,我只好一杯杯的喝,總不能在那兒傻坐著。
果然,晏無辛真不是個正經(jīng)東西。
這是絕大多數(shù)陸錦瀾的男人對她的評價,阿七也不例外。
是嗎阿七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們就沒玩點別的
別的沒有,北州這破地方,有什么可玩的反正我早早的喝迷糊了,對了,我怎么回來的
裝。阿七不信,你還能連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你聞聞你這衣服上的味兒。
他捧著衣服皺著鼻子聞了聞,廉價的香粉味兒,嗆死人了。
陸錦瀾眼看他又要生氣,忙道:別動!你這一把下半張遮起來,好像一個人。
阿七一愣,頗為緊張道:像誰
陸錦瀾伸手捂著他的臉仔細端詳,你這雙眼睛長得這么漂亮,讓我想起一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