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瀾勾了勾嘴角,想必不是什么正經夢吧
宋凜丞心虛得沒有回答,只是用唇舌堵住了她下面的話。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宋凜丞含糊道:不親夠了就不讓你睡。
陸錦瀾嗯了一聲,按住他的脖頸,不斷加深這個吻。
只是房頂一絲細微的響動傳到她的耳朵里,陸錦瀾暗道不妙。這個她是哄好了,那個怕是不好了。
左右為難,左右為男。
先這么著吧,哄好一個是一個。
*
阿七不,自從陸錦瀾告訴他,就當世上不再有阿七這個人之后,他便將自己改名為:陸七郎。
陸七郎到了京城,也日思夜想的盼著陸錦瀾回京。
可那晚他親耳聽到陸錦瀾說什么他愛去哪兒去哪兒,我不管之類的話,氣得他咬牙切齒。
他黑著臉回到住處,越想越氣,干脆把熟睡中的十三強行喚醒,氣憤道:陸錦瀾這個女人,就是個騙子,我又被她騙了。她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們留在這兒也沒什么意思,明天我們就回北州去。
啊十三迷迷糊糊道:北州咱的老巢都被端了,咱回去干嘛
陸七郎賭氣道:不管,反正我要離開神京。這破地方,沒什么好留戀的。
十三無奈的揉了揉眼,看見他一身夜行衣,無奈道:你又去陸府了
嗯,陸錦瀾回來了。
她和你說什么了
什么也沒說,我沒讓她看見我。
十三兩手一攤,那你生什么氣
她回來只顧著和她那個未婚夫親熱,人家宋公子倒是個大度的,還尋思著我千里迢迢投奔她來,在京城舉目無親,怪可憐的。她可倒好,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用不著擔心,我愛去哪兒去哪兒,她不管我,也不找我。
十三噗嗤一笑,都說了有了心愛之人便會變笨,我看七哥你是真的變笨了。你讓她當著未婚夫的面怎么說她就算心里緊張你,也不能講出來吧為了家宅安寧,做妻主的自然是要八面玲瓏的。你別聽了只片語就誤會陸大人,她不是那樣的人。
哎陸七郎詫異的看向十三,你怎么回事突然向著她說話你之前不是說她是大色魔,恨不得殺了她嗎
那時我不了解她是什么樣的人
時隔多日,十三回想起地道里那一幕,還是覺得脊背發(fā)涼。雖然陸錦瀾不讓他多嘴,但見七哥如此不安,他便決定將那日的實情告訴他。
陸七郎聽了沉默不語,其實他也很震驚。和陸錦瀾朝夕相處了多日,直到分別那天,他才發(fā)現自己并沒有那么了解她?;蛘?,更準確的說,他只了解一小部分的她。
她有時很誠摯,當她深情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仿佛把整個世界給你了。
可她有時也很狡詐,隨手編造的謊便是一張牢不可破的情網。她會冷眼看著你在其中痛苦掙扎,也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緊緊抱住你,說:我是愛你的。
任何男人聽到她說出這句話,都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便是毫不猶豫奮不顧身的淪為她的愛寵。
因為她是陸錦瀾,她名滿天下舉世無雙,有萬丈光芒。她有別于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你甚至找不出任何一個和她相似的人。
她特立獨行睥睨一切,將陳腐的規(guī)則踏在腳下,視世俗眼光猶如無物。遇到不平之事,她敢為天下先,登高一怒,振臂一呼,便有應者如云如潮,追隨著她的腳步。
她對弱小的受難者有最深切的慈悲和憐憫,恍若神明的化身。她對陰險的無恥之徒則會拿出最強硬冷酷的態(tài)度,揮刀拔劍,毫不猶疑的輕取其性命。甚至不忘滅掉其同伙,以求萬無一失。她殺人不眨眼,堪比地獄的使者。
二者在她身上同時存在,她既是神明的化身,也是地獄的使者。
然而就是這樣的人,也會俯身溫柔的輕撫你的臉,問:你怎么不高興了
做她的男人,哪有什么選擇她做神明時,他們便是她最虔誠的信徒。她做魔鬼時,他們便是她最忠誠的奴仆。
陸七郎知道他只得到了她一點點的愛,可這一點點的愛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照亮他整個人生。他私心想要更多,卻也忍不住質問自己是否過于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