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低聲道:學(xué)監(jiān)來了,你就當(dāng)是你的,先糊弄過去再說。
司徒梅已經(jīng)從代理學(xué)監(jiān)升為正式學(xué)監(jiān),陸錦瀾打開門,她進來轉(zhuǎn)了一圈,這屋怎么多了個人
二人愣了一下,司徒梅笑道:無辛,你不是這屋的吧
晏無辛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尷尬一笑,對,我過來串門的,我這就回去,您別記我。
司徒梅往下面掃了一眼,二人心又提了起來。
司徒梅用腳碰了碰酒壇子,這是酒嗎錦瀾,藏酒可是違規(guī)的。
陸錦瀾忙道:不是酒,是水,從后山接來的山泉水。
她說著挽住司徒梅的胳膊,開始給司徒梅戴高帽,師傅,您可是全學(xué)院最疼學(xué)生的師傅,您不會那么殘忍的。
司徒梅勾著嘴角看了她一眼,若是酒,一定是不行的,但水就算了。讀書累了,潤潤口,不要誤事就好。
陸錦瀾喜道:多謝師傅教誨。
她拎起一壇酒,匆忙擦了擦上面的手印,師傅,這壇是學(xué)生孝敬您的。
司徒梅拒絕,我這不成徇私受賄了嗎
哎,都說了這是水。二十年好水,不算受賄,您就收著吧。
司徒梅低頭嗅了嗅,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
她笑了笑,無奈道:那為師就收下了。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滑頭,學(xué)習(xí)上不見多刻苦,論起吃喝玩樂那是一套一套的。不是為師說你們,你們也該多和如蓁學(xué)學(xué),把心思放在正地方,學(xué)問修為都能更上一層樓。
兩人連連點頭,司徒梅念叨了好一會兒,終于走了。
晏無辛探出窗邊,看著司徒梅徹底走遠,轉(zhuǎn)身就要掏床底下。
陸錦瀾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
晏無辛:你不說這人算我的嗎我的男人我都沒看清長什么樣,像話嗎好歹讓我瞧一瞧。
陸錦瀾急道:算我的,你別瞧了,一會如蓁來了。
晏無辛:她來了又怎樣她又不感興趣。你別這么小氣,我看一眼這小公子又不會少塊肉。
聽兩人如此說,那小公子嚇得瑟瑟發(fā)抖,一個勁兒往后退,恨不得從墻上刨個洞逃出去。
晏無辛朝著里面循循善誘:你別害怕,我是好人。
陸錦瀾:你這么說,我都害怕,你快回去吧。
兩人正說著,項如蓁推門進來。
二人一愣,見她目光越過她們,朝床下伸出手,出來吧,學(xué)監(jiān)已經(jīng)走了。
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的響動,一只格外白皙的男人的手怯生生伸出來,搭在項如蓁的掌心。
晏無辛看見這一幕一屁股坐在地上,跟活見鬼了似的。
男人和項如蓁
陸錦瀾點了點頭,仿佛在說:是,就是你以為的那樣。
晏無辛感到頭皮發(fā)麻,這畫面對她來說沖擊力太大了。而且她明顯能感覺到,項如蓁和這個小公子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兩人站在一塊,仿佛自成結(jié)界。
她和陸錦瀾留在這兒,都自覺多余。一時恨不得順著窗戶翻出去,但又怕錯過了這千古奇景,所以尷尬得留在原地,動也不動。只是默默用眼神和手勢,跟演啞劇似的,表達自己的震驚。
不過那二人也是不見外,當(dāng)她倆不存在一般,該怎么就怎么。
那位小公子在床底下趴了那么久,衣服弄臟了不說,連臉上都蹭上了灰塵。
項如蓁從懷里取出手帕,抬手想幫他擦一擦,又覺不妥,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帕遞給他,聲音極度溫柔,你擦擦吧,臉上弄臟了。
晏無辛一把抓住陸錦瀾的手,撩開袖子給她看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她在陸錦瀾耳邊悄聲吐槽:太嚇人了,如蓁怎么會發(fā)出這種死動靜她不是向來字字鏗鏘嗎這是在干嘛哄孩子呢
陸錦瀾搖了搖頭,不,咱們上次去她家,我看她對孩子也沒這么小聲。
如蓁一定是中邪了,太可怕了。
我看那位也中邪了,耳朵根都紅透了,都不敢抬眼看她。
可如蓁連人家手不敢摸,按照她這個進度,你孩子都滿地跑了,她還在這兒眼神交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