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福現(xiàn)在跪在大夫人的面前,苦苦的哀求著,像一個瘋狂的賭徒,試圖進(jìn)行最后的掙扎,就賭大夫人的一次心軟。
“不,不要,你不要走?!?
歲不祥腦子里的電子音響個不停,他卻聽不懂里面到底在說什么,記憶也出了問題,本來應(yīng)該很好理解的話語現(xiàn)在也變的如天書一般不解其意,隨即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心里涌起了一股濃濃的不安感,下意識的出聲,想要挽留住自己腦海里的這道在失憶后第一次聽到的聲音,卻還是無濟(jì)于事。
歲不祥心里不免著急起來,竟是突破了那一層無形的阻隔,把緊緊粘在一起有些干裂的唇角輕輕地開啟了。
他無力地叫嚷著睜開了沉重的眼睛,眼睛干澀得不行,眼圈瞬間就紅了,緊接著眼淚就憋不住的盈滿了眼眶,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旦開閘就關(guān)不住的流了下來。
但是腦海里一片靜悄悄的,再也沒有那道熟悉的有點欠扁的電子音響起來了。
良久之后,歲不祥才終于接受,那個在他腦海一片混亂之時,第一時間響起來的能夠讓他產(chǎn)生一些依賴性和信賴性的電子音,從此以后再也不會響起來的事實。
他開始有意識的聽旁邊人說的話,悄悄的轉(zhuǎn)動著自己干澀的眼睛,觀察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但是記憶一片混亂的他,已經(jīng)找不到應(yīng)有的常識了,對于旁邊二人所說的話的理解能力也開始大打折扣。
大夫人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手上新染的桃紅色寇丹,嘟起嘴巴,漫不經(jīng)心的往指甲上吹了吹,任由小廝阿福帶著狼狽又絕望的神情一遍一遍的給自己磕著頭,直到把頭都給磕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