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前,安保森嚴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兩排荷槍實彈的保鏢守在入口,每一個進入的賓客都要經(jīng)過金屬探測門和人工搜身的雙重檢查。
這種陣仗,與其說是商業(yè)晚宴,倒更像是某種軍事會議。
林辰一行人遞上了那張請?zhí)?。安保人員核對無誤后,更加仔細地從頭摸到了腳。
確定沒有攜帶武器后,才被放行。
剛一進門,正對著的就是一張巨大的禮品登記臺。
此時臺上已經(jīng)堆滿了各種令人咋舌的賀禮:
半人高的紅珊瑚擺件、金燦燦的純金佛像、極品翡翠雕刻的白菜……每一件都珠光寶氣,在水晶燈下閃瞎人的狗眼。
但凡是差一點的禮物在這里都拿不出手。
林辰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隨手從兜里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甚至是有些寒酸的小盒子。
“那什么,一點小心意。”
負責登記的禮儀小姐嘴角抽搐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鄙夷,連登記名字都懶得寫,直接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侍者趕緊把這“垃圾”往后挪挪,別擋著其他貴重禮物。
林辰身后的光頭臉都綠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低聲罵道:
“蝎子,你特么丟不丟人?拿不出手就別送,美姐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你懂個屁,禮輕情意重。”林辰嘿嘿一笑,完全不在意,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穿過長廊,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
瞬間,一股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巨大的水晶吊燈如同倒掛的鉆石瀑布,柔和的小提琴聲在空氣中流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這里的每一個男人都西裝革履、舉止優(yōu)雅,每一個女人都妝容精致、談吐得體。
然而林辰一進去,畫風瞬間就歪了。
他就像是一頭闖進了瓷器店的野豬,完全無視了周圍那些社會名流詫異的目光,徑直奔向了自助餐區(qū)。
“臥槽,這澳洲龍蝦個頭真大!”
林辰伸手抓起一只龍蝦,也不用工具,直接上手掰開,大口咀嚼起來,吃得滿嘴流油。
緊接著又端起一杯價值不菲的紅酒,像是喝涼白開一樣,“咕咚”一口悶了下去。
“嗝——”
一聲響亮的飽嗝在優(yōu)雅的音樂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周圍幾個穿著晚禮服的名媛嫌棄地捂住鼻子,像躲瘟神一樣退開好幾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短發(fā)女,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此刻也有些掛不住了。她死死盯著林辰的后背,手里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現(xiàn)在就一刀捅死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貨。
但這正是林辰要的效果。
因為蝎子本來就是這么個大大咧咧,甚至是粗俗不堪的人。要裝的跟個二世祖似的反倒是露了餡。
在貪婪、粗魯、沒見過世面的表象下,他那雙看似渾濁的眼睛,卻在借著舉杯喝酒的動作,飛快地掃描著整個宴會廳的布局、安保位置以及每一個可能的出口。
……
與此同時,宴會廳的三樓。
一位穿著深紫色旗袍的女人正端坐在主位上。
她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保養(yǎng)得極好,皮膚白皙如玉,身材豐腴卻不失緊致。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意地盤在腦后,插著一支碧綠通透的翡翠發(fā)簪。
這就是林清璇。
雖然長得雍容華貴,美艷不可方物,但她身上卻并沒有多少女人的柔弱感,反而透著一股子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鐵血氣質(zhì)。
那雙丹鳳眼微微上挑,顧盼之間,竟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壓。
此刻,在她對面坐著的,是幾個不同膚色的男人。
其中一個穿著軍裝的東南亞將領(lǐng),還有一個滿手金戒指的中東富商,以及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
這些在外面跺跺腳都能引發(fā)地震的大人物,此時在林清璇面前,卻都顯得格外客氣,甚至帶著幾分恭敬。
“林總,這次的貨源,還得仰仗您多費心啊。”那個軍裝將領(lǐng)端起酒杯,
“除了您的路子,別人的都不好使。”
林清璇漫不經(jīng)心地淡淡一笑,聲音清冷
“將軍客氣了。既然大家都在這口鍋里吃飯,我也不會讓各位餓著。不過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今年的份額,我要多抽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