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他夢中見到的那個李隱堯。
若是氣色再紅潤些,烏發(fā)梳理整齊換上白衣,便與夢境里看到的李隱堯一模一樣了。
段無洛紅眸冷戾:“誰允許你這么叫本座?你給本座記住,你只是李隱堯,而不是本座的師父!”
‘李隱堯’薄唇緊抿,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更蒼白了幾分。
楚淵看著‘李隱堯’的神情,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
他原本欣喜激動的心,好像被一把鋼針扎入,冰冷又疼痛。
自己一直心心念念尋找多年的人,他愛著段無洛。
楚淵想起五年前,自己紅著臉鼓起勇氣向他表白心意時,他的反應(yīng)像平時一般平靜冷淡。
“我不會喜歡你,我早已心有所屬?!?
那所屬之人…便是段無洛吧。
‘李隱堯’從矮榻起來,楚淵忙伸手去扶他,被他冷淡甩開。
‘李隱堯’的目光,一直落在段無洛身上。
“洛兒,是你復(fù)活了我…就因為我現(xiàn)在沒能完全掌控李隱堯的身體,你討厭他所以也一并討厭我?”
提到李隱堯時,他仿佛也很排斥這個人格,厭惡的情緒一閃而過。
‘李隱堯’勾起一抹蒼白的笑,痛澀幽怨的眼神緩緩掃過他身旁的慕風衍。
“你寧愿找一個與我相似的人在一起,也不愿意接受我。既然如此,當初為什么又要復(fù)活我呢?”
段無洛冷笑:“你真是本座復(fù)活的嗎?那為什么五年前,楚淵就認識你了呢?”
楚淵聽不明白他們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他此刻也不想去管,眼睛只一錯不錯地看著‘李隱堯’。
楚淵找了他這么多年,曾經(jīng)一度以為他死了。
現(xiàn)在不管怎么樣,楚淵只想多看看他。
‘李隱堯’一轉(zhuǎn)頭,看到楚淵專注而深情的眼眸。
他眉頭皺起,目中盡是冷漠。
“我根本不認識他。”
楚淵眼底閃過痛意,啞聲道:“我知道你還記得我…剛剛你醒過來的剎那,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詫異和怔愣…你分明還記得我…”
可是為什么卻不愿意承認呢?
難道我的出現(xiàn),就讓你如此討厭嗎?
楚淵苦澀而茫然,忽然間不知道,自己這么多年來堅持尋找他,究竟是為了什么。
‘李隱堯’眸光微閃,淡漠地轉(zhuǎn)過視線。
段無洛溫柔地看向慕風衍,說道:“師父,我們在他們身上浪費的時間太多了,沒必要再讓他繼續(xù)呆在這兒。”
聽見段無洛對慕風衍的稱呼,‘李隱堯’臉色一變。
慕風衍斂起有些復(fù)雜的思緒。
他點了點頭:“那便將他帶出去吧?!?
‘李隱堯’目光死死地盯著慕風衍。
“你為什么要叫他師父?你重新拜了一個師父嗎?”
段無洛目光溫柔專注,只看慕風衍一人。
“他才是慕風衍,也是本座唯一的師父。”
說罷,段無洛將凌千鋒叫進來,吩咐他把李隱堯帶走。
“等等!你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去?!”楚淵連忙上前阻攔。
‘李隱堯’眼眸泛紅,帶著受傷的痛苦。
他聲音拔高:“我才是慕風衍!是你的師父!段無洛,你找一個贗品來專門來刺傷我的嗎?”
這一刻,他臉上的溫潤冷靜仿佛面具一般裂開,暴露出深藏在底下的痛苦與怨恨。
“你明明愛我,卻不肯承認我就是慕風衍!將我囚禁于密室中,我愿意等你承認我的存在,可你現(xiàn)在卻寧愿找一個我的替代品來,也不愿接受我嗎?!”
段無洛眉眼森冷:“還站著做什么,趕緊把他帶走!”
“是?!绷枨тh抬手拽著激動的‘李隱堯’出去。
“住手!”楚淵踏步上前,出掌攔下凌千鋒。
他手中并無兵刃,在進入禁地之前,凌千鋒要求他解除佩劍,不能攜帶兵器進去。
楚淵將‘李隱堯’拉至身后,將他牢牢護住。
“不能將他帶走!”
段無洛冷眸倏瞇,抬手甩出絲線,閃電般纏向楚淵的手臂。
楚淵反應(yīng)極快,迅速閃身避開。
可段無洛的絲線猶如無形的網(wǎng)罩下,屋中空間不大,楚淵又手無兵刃,再加上護著‘李隱堯’,很快便敗下陣來。
“呯!”他被絲線纏住手腳,段無洛手臂一揚,便將他摔倒在地。
凌千鋒趁勢抓住‘李隱堯’,把他帶出去。
“不要-->>!不要把他帶走!”
地上的楚淵掙扎大喊,手腳被絲線割出鮮血,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通紅的眼睛緊緊地追隨著被帶出去的‘李隱堯’。
“段無洛…段教主!你把我和他關(guān)在一起吧!求你了…求求你了!慕、慕公子!求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