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甚至都沒來得及擦干嘴角的鮮血,就被藥皇鼎內(nèi)灼熱的氣浪頂?shù)桨肟眨刂氐貟伒降厣稀?
    她本就不佳的身體狀態(tài)被這么重重一擊,肋骨都不知被摔斷了幾根,趴在地面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什么情況?
    姜昭頭暈?zāi)垦?,雙目失焦。
    透支精神力之后頭腦的刺痛感讓她甚至連用力呼吸都不敢。
    藥皇鼎難道瘋了不成?
    她千防萬防,以為最大的威脅是那個看起來十分精明的藥王典,卻沒想到最終竟是憨憨傻傻的藥皇鼎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反水了。
    “藥皇鼎?你這是什么意思?”
    藥王典也傻了眼。
    他與藥皇鼎在這荒蕪之地呆了近千年,雖說絕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可高低也是共患難的同伴。
    藥皇鼎雖為上古器靈,可神智退化,與頑童無異,因此藥王典平日里對他也是多有遷就。
    可現(xiàn)在看來,對方只是在裝瘋賣傻罷了。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藥皇鼎一改之前的愚鈍,語氣變得尖酸刻薄。
    “原以為助你修成魂體,你就能修復(fù)我殘缺的陣法。沒想到你根本就無法靠近我半分!”
    藥王典被罵得沉默了一瞬,莫名有幾分氣弱,“話雖如此,但這位小友已經(jīng)補(bǔ)全了你的陣法,你又為何這般待她?”
    “你也有臉說我?寧典,你敢摸著良心對天發(fā)誓,你對這小姑娘的身體就一點(diǎn)覬覦之心都無?”
    藥皇鼎冷哼一聲,“都是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了,別裝什么好人!你敢說自己一開始打的不是將她奪舍的主意?”
    藥王典,哦不對,是寧典,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姜昭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罵。
    好好好,全員惡人是吧?
    都想奪舍我是吧?
    一個裝老師,一個裝老實(shí),加起來比修真界命都長的兩個老東西,為了自己這具活人的身體,連臉都不要了是吧?!
    若不是此刻她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大殿里回蕩的肯定都是她的罵聲。
    “我承認(rèn)一開始我是有這個想法。”
    寧典答道,“但她虛心求教,又愿意嘗試?yán)^承我的衣缽——若我門派思想后繼有人,我本人是否存活于世,又有什么重要呢?”
    他辭懇切,“所以我是真心想將魂力贈她,一方面是為了送她一份機(jī)緣,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實(shí)現(xiàn)你補(bǔ)全陣法的心愿?!?
    藥皇鼎卻不肯聽他辯解,自顧自地尖聲發(fā)瘋,“放屁!都是放屁!陣法補(bǔ)全又能如何?我還是一個破鼎!我還是被封印在這里!”
    “他憑什么把我封印在一個破鼎里面!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我是這個大陸上最頂級的丹師!”
    藥皇鼎咆哮道,“那個瘋子,活生生將我的三魂七魄塞進(jìn)丹鼎!每次煉丹,我的神魂都要接受丹火的炙烤!”
    姜昭聽了都忍不住同情他的遭遇,而寧典卻覺得離譜。
    “怎么可能?這等邪術(shù),整個大陸都聞所未聞!”
    他反駁道,“若真如你所,藥皇鼎豈不早就成了邪器?”
    姜昭也抬眼看向藥皇鼎,只見其紫金之色光華流轉(zhuǎn),鼎身金龍正氣凜然,沒有絲毫邪意。
    藥皇鼎不做正面-->>回答,只是一味叫囂著,試圖說服寧典與自己一起奪舍姜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