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皺了皺眉,“不然白色——”
    “我想要一朵橙色的花?!辩R無塵突然認真回答道,“像你身上這件衣服一樣的,橙色的花?!?
 &n-->>bsp;  姜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嘖了一聲,“好好好,喏,橙色的。”
    她摘下那朵花,還跟自己身上的衣服比了一下,“一模一樣!”
    鏡無塵雙手接過花朵,簡單結(jié)了個法印,只見花朵周圍眨眼間彌漫開一股冷氣,他竟用冰凝成了一個匣子,十分鄭重地將花朵放在正中間的位置。
    “謝謝?!彼粗眩拔椰F(xiàn)在很開心?!?
    他的臉上忽而綻開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那一瞬如冰川消融,姜昭看得眼睛都直了。
    “喲,二位出來得挺早啊?”
    蕭放吊兒郎當?shù)穆曇粼诮讯呿懫穑翱词裁茨??這么入神?不會是人家無塵大師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吧?”
    “蕭施主說笑了?!?
    鏡無塵的表情收放自如,面對蕭放的時候,瞬間切換回了往常那副高冷的模樣。
    “昭昭!”蕭放正要說點什么,上官鴻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過來,“昭昭,聽你的果然沒錯!我都沒想過無相劍菩提還能有我的份!”
    “上官師兄不是法修嗎?難道也懂些劍法?”姜昭也有點好奇。
    “阿放還是陣修呢,你怎么不問他?”上官鴻擺了擺手,“他讓我參悟劍意,我什么都悟不出來,然后他就給了我一本劍法,我依葫蘆畫瓢練了半天,才讓我出來的?!?
    “那蕭師兄呢?”
    “我也差不多,但是我練不懂那本劍法。”
    蕭放有點沮喪地搖了搖頭,“我練了很多遍,始終沒有練會。他問我為何執(zhí)著,我說只有執(zhí)著才能破除執(zhí)著。他說我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道,就讓我出來了?!?
    他嘆了口氣,“看來,我終究還是與劍無緣吧?!?
    “非也非也。”鏡無塵雖然看不破自己的執(zhí)念,卻對別人的事情十分有心得,“蕭師主,劍、刀、符、陣不過都是一些將‘道’外放的工具和途徑,也就是說,劍法與陣法從本質(zhì)上來講并無區(qū)別?!?
    “你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道,又何必拘泥于某種形式?換句話說,道已經(jīng)擺在面前了,是用陣法來實現(xiàn)它,還是用劍法來實現(xiàn)它,只在你的一念之間啊!”
    “在我的一念之間?”蕭放愣了愣,下意識取出自己的劍,“可是劍法和陣法……”
    他想到剛才的劍法,比畫了兩下,突然像是得到了明悟一般,興奮地喊道,“我明白了!你說得對!劍法和陣法沒有區(qū)別,一切都只是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道’!”
    “天地有陰陽,靈氣分五行,劍法又為何不能按照九宮八卦來解釋呢?”
    他手里舞著劍,口中念念有詞,上官鴻戳了戳姜昭,“應該沒瘋吧?”
    “蕭師兄只是太開心了。”
    姜昭笑了笑,她能感受到蕭放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從小就被生父種下“資質(zhì)平庸”的詛咒,所以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抵抗魔音貫耳的那一聲聲“你不行”。
    即使后來另辟蹊徑,成為所謂的“陣法天才”,蕭放也始終不能擺脫自己是個劍道廢物的陰影。
    可今天,他終于想通了,劍法與陣法都只是“法”,他才是駕馭這些“法”的人。
    他能駕馭陣法,自然也就能駕馭劍法。
    于是從這一刻起,他終于可以放下那個曾經(jīng)困住自己的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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