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葉尋周,也是駐守在戰(zhàn)場的其他弟子們從死人堆里扒出來的。
    他失去了關(guān)于那場大戰(zhàn)的所有記憶,也忘了不少事情,只記得大師兄替自己擋了一劍,也只剩下了一個尋找大師兄的執(zhí)念。
    “他原本的名字叫尋舟,野渡無人舟自橫的舟?!睖?zé)o涯說道,“后來他自己改成了‘周’字,而周,正是飛虹的姓氏?!?
    聽完溫?zé)o涯的話,花拂衣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合歡宗當(dāng)然無辜,可太羲門又何嘗不是呢?
    于是他狠了狠心,將自己僅有的籌碼全盤托出。
    “如果太羲門愿意出手相助,合歡宗愿交出宗門至寶,以示誠意?!?
    “我們太羲門難道還少你這么一件寶貝不成?”姜昭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師父說不幫肯定有他的原因,并不是貪圖你們的寶物。”
    “我當(dāng)然曉得,只是合歡宗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也唯有此物了?!?
    花拂衣咬了咬牙,“而且宗主曾經(jīng)懷疑過,魔神殿如此針對合歡宗,應(yīng)當(dāng)也是想要得到這東西?!?
    姜昭不禁想起初次見到花拂衣的時候,字幕曾經(jīng)提到過魔神宗逼問寶物的下落,花拂衣寧死不說,以至于被活活剝了臉皮。
    想到這,她更不想知道這件寶貝是什么了,連聲拒絕道,“不感興趣不感興趣,我們什么寶貝沒見過?我?guī)煾柑焯炷蒙瞎派衿鹘o我玩,我們太羲門底蘊深厚得很,看不上你那點東西。”
    “可如果那東西與上古神獸相關(guān)呢?”
    花拂衣抬起頭看向姜昭,“別人不感興趣,但昭昭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對吧?”
    姜昭的目光陡然變得凌厲而危險,手中的熾炎劍‘錚’的一聲飛出劍鞘,橫到了花拂衣的脖頸上。
    “昭、昭昭,這、這是怎么了?”
    走完問心路的吳羨好剛被葉尋周帶到大殿,就看到了姜昭對著花拂衣拔劍的畫面。
    “姓花的,你什么意思?”葉尋周絲毫沒有猶豫就站在了姜昭這一邊,“你別蹬鼻子上臉??!我們太羲門雖然以禮待人,可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昭昭,我們是朋友。”花拂衣垂眼看了看姜昭的劍,苦笑一聲,“我們自從遇見以來,我從未傷害過你,對吧?”
    “可是你在威脅我。”姜昭不為所動,“花拂衣,我們在珍瓏閣的第一次見面,就是你刻意為之。后來又在裕昌郡見到,也是個巧得不能再巧的時機。你幾次三番地想把我拉下水,明明就是在賭太羲門上下那份會為了我拼命的情誼——”
    “我們不是朋友?!彼龘u了搖頭,“但是你贏了?!?
    姜昭轉(zhuǎn)身看向溫?zé)o涯,溫?zé)o涯勾起嘴角,安慰地笑了笑,“小昭,你進(jìn)入太羲門的那一天我就說過,你的身后站著我們太羲門祖祖輩輩的歷代門人,所以盡管做你想做的事?!?
    “你肯把他帶回宗門,就已經(jīng)說明了你的決斷,不是嗎?”
    溫?zé)o涯的眼神像一片海。
    溫和,寬廣,無窮無盡的包容。
    姜昭拎著熾炎劍,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