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瑛遲遲沒說話,松田陣平知道這可能是因為他的態(tài)度和印象中不同導致的。
但是松田陣平確實演不下去。
他沒辦法為了讓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破綻就故意指責呵斥甚至無緣無故的責罰別人。
就在松田陣平打算徹底結(jié)束這個話題的時候,西尾瑛忽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比之前低了許多,卻不顯得虛浮,反而每個字都更清晰,像是生怕松田陣平聽不見似的。
“松田先生,還有我直接下令不救援不談判的事。”
松田陣平:?
你在給渡鴉首領的郵件里都沒有因為這件事請罪。
今天是非受罰不可嗎?你們渡鴉是有這方面的kpi嗎?
“閉嘴,聽我說。”
病房內(nèi)安靜了。
松田陣平冷著臉和西尾瑛交代:
“蘇格蘭,就是被扣下的那個代號成員??梢栽试S他在非機密區(qū)域活動,只要有人盯著就行。如果他打聽什么……你可以酌情告訴他?!?
“不能對他動手,不管是明里的還是暗里的都不行,你應該能猜到,之后組織估計會把人換回去。”松田陣平努力找借口,“到時候可以賣個好價錢?!?
“我明天有事,晚點才過去找、審問他,但如果他有事找我的話,你直接聯(lián)系我。”
西尾瑛僵硬得像塊石頭,一不發(fā)默默地聽完了。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
松田陣平反應了一下,察覺原因。
“你可以說話了?!?
西尾瑛過了好幾秒才擠出聲音:
“您是希望把他拉攏到渡鴉嗎?”
松田陣平眼睛一亮,剛覺得這個理由不錯,又意識到這樣的風聲,如果一旦傳了出去,恐怕不利于諸伏景光繼續(xù)臥底。
果然,太過了。
松田陣平懊惱片刻,還是又不太情愿地改了口:
“算了,繼續(xù)關著他,每天放風一、嗯,兩小時,不要讓他過多接觸其他渡鴉成員?!?
西尾瑛動了動嘴唇。
“對了,他以為……首領今晚在明立流國際醫(yī)院,這件事不要說漏嘴?!?
松田陣平注意到他欲又止,主動問,“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西尾瑛道,“屬下明白了?!?
把諸伏景光安排妥當,松田陣平感覺似乎沒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現(xiàn)在處理了,但又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
他邊想邊去洗漱,最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也沒想起來那件事是什么。
到了第二天,松田陣平等到了一位提前預約的客人,不,兩位。
松田陣平打量那位亞麻色波浪長發(fā)的陌生女孩許久,目光從她白色針織衫下微微隆起的胸一直看到精致的淺藍色毛呢短裙和被長筒靴包裹的纖細小腿,神情中的震撼越來越明顯。
“倉辻速水?”
打扮得青春靚麗的女人:……
倉辻速水剛剛還勉強可以被認為是拘謹?shù)纳袂橐幌伦幼兂山^望。
他捂著臉蹲在地上,短裙隨之晃動,松田陣平下意識別開目光,站在一邊的荒海彩也不由自主地幫他擋了一下。
然后兩人齊齊反應過來。
“咳,咳咳咳,你先起來。”
松田陣平其實很感動倉辻速水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千方百計的混進來看望他,但他一轉(zhuǎn)頭,看見倉辻速水身上的女裝,又有些繃不住了,瘋狂咳嗽了好幾聲才壓下笑意。
倉辻速水剛站起來,就看見卷發(fā)男人努力用拳頭抵在唇邊忍笑,那雙暗青色眼睛明亮的像是剛被雨澆過的晴空。
倉辻速水一下子感覺穿女裝也值了。
他的智力開始掉線,
“要是喜歡的話,我下次還可以穿。”
倉辻速水想起松田陣平剛才盯著他的胸,于是推薦,“要摸一下嗎,是硅膠墊,特別軟?!?
松田陣平再次咳得驚天動地,這回卻不是為了忍笑了,他倉皇又鄭重的拒絕,并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不不,不了。這是誰出的主意?”
“荒海大佬的一個缺德朋友?!眰}辻速水看起來根本不想提名字。
松田陣平推測應該是玩家,但是他聯(lián)系過的玩家太多了,一時也不能鎖定誰這么有想法。
“那你的頭發(fā)怎么回事,完全看不出來是假的?!?
“也是他出的主意,接了真發(fā)然后燙染的?!?
倉辻速水坐到一邊,低頭試圖給松田陣平展示接發(fā)的痕跡。
松田陣平還真的有點興趣,好奇地找了找。
荒海彩也已經(jīng)坐下。她打量病房內(nèi)的布置,觀察這幾日新增的物件和禮品,推測一共有幾撥人來看過松田陣平,最終目光停在衣架上的黑色西裝外套上。
與松田陣平經(jīng)濟狀況不相符的昂貴面料。
荒海彩不動聲色地給紙居圭介發(fā)消息。
荒海彩:你給松田陣平送過衣服嗎?或者你知道有人送成功過嗎?
紙居圭介:他好像現(xiàn)在還沒收過玩家給的禮物。我不信有人成功了還能忍住一聲不吭。
紙居圭介:你們見到松田陣平了?
荒海彩:見到了。他們在一起表揚你推薦的發(fā)型師的手藝。你說的對,倉辻速水確實不可能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