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纏吻著她的側(cè)臉,白皙的肌膚透著光澤,累絲嵌珠凌霄步搖襯得她如出水芙蓉,玉瑩塵清。
對面人的眸光映出她的模樣,目光微黯。
陸修沂站起身,來到她身側(cè),嗓音喑?。骸澳隳樕嫌袞|西?!?
孟榆下意識抬手摸了摸。
沒摸到。
“在這里。”
陸修沂低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孟榆正欲仰首,便忽見眼前閃過一道手影,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捏著她的下巴,令她偏了頭。
濕濡感反反復(fù)復(fù)地碾過唇瓣,男人的舌尖以強勢之態(tài)撬開貝齒,長驅(qū)直入。
孟榆被陸修沂吻得滿臉潮紅,險些要喘不過氣來時,忙抬手抵在他胸膛上,他才緩緩松開她。
陸修沂瞧著那泛起盈盈水光的唇瓣,忍不住伸手劃過去,勾唇道:“嫣嫣,你好美。”
孟榆聞,滯了下神色。
見她表情僵了一瞬,陸修沂眉梢微斂:“怎么了?”
男人眼底的陰翳一閃而過,孟榆驟然回神,立刻佯裝羞赧地低下頭,執(zhí)筆沾了墨水,隨意扯個理由:“爺謬贊了,奴婢怕承受不起。”
陸修沂定定地審視著孟榆,見她神色并無半點慌張,便將她抱起放到腿上,他靠在椅背,朗聲笑道:“你是爺?shù)呐耍绾问懿黄??何況嫣嫣確實很美?!?
她膚如凝脂,杏臉柳眉,眸光似盈盈秋水,縱是不施粉黛,亦清麗絕塵。
“咳咳……”
正說著,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輕咳,緊接著敲門聲響起。
孟榆抬眼望去,見楮澤滿臉尷尬地立在門口,她慌忙從陸修沂腿上下去,并朝他福了福身,方轉(zhuǎn)首退出去。
直到拐出樓梯轉(zhuǎn)角,孟榆那顆怦怦直跳的心才得到稍許平復(fù)。
好險!
陸修沂素來愛喊她“嬌嬌”,才剛他突然改口,她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險些便要在他面前露了陷。
***
楮澤和陸修沂議完事,已經(jīng)是將近午飯時辰了,孟榆到廚房檢查過飯菜后,便讓人端上去。
午后的時間仍和之前一般無二,陸修沂看書,她便侯在旁邊,他偶爾起了玩心,逗弄她一番,閑聊幾句也就過去了。
晚上陸修沂仍舊壓她在身上,來來回親上好幾遍才肯放她離開。
孟榆理好衣衫,正要撩起簾幔下榻,陸修沂卻忽然拽住她的手。
孟榆回頭,面露疑惑地看他。
朦朧的燈火下,她的剪影映在他心口處。
陸修沂的眸光晦暗,情緒難辨,腦海里忽然涌出一絲奇怪的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他還沒來得細想,便脫口問:“嫣嫣,你會一直待在爺身邊的,對么?”
他忽問此,孟榆只覺腦袋被驚得突了下,無數(shù)疑問倏然翻涌上來,她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回握住他的手后,便輕輕地掰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動聲色地寫道:“爺為何這般問?”
陸修沂被她問了啞口無,他也不知為自己為何要這么問,他還沒細細忖度,嘴巴便比大腦還快一步。
“爺也不知,只是忽然想問,便問了?!标懶抟蚀瓜卵鄄€,淡笑道。
孟榆無聲地松了口氣,莞爾在他掌心寫:“奴婢的心很小,若認定一個人,縱是前方有滔天巨浪,亦絕不后退半步?!?
她的指尖落在掌心上,伴著輕微的摩挲感緩緩滲入心間,陸修沂那顆稍許不安的心亦平復(fù)大半。
他抽回手,仿佛吃了蜜般勾唇道:“很晚了,回去睡吧!明兒爺帶你上岸,去吃窯雞和蟹粉酥。”
孟榆笑著點點頭。
***
翌日午后。
客船在隴唐碼頭停下,陸修沂帶著孟榆和楮澤上岸往集市去,天兒剛下過一場雨,空氣里處處都是雨水夾著泥土的清新味道。
集市上人頭攢動,街市兩邊酒館、茶樓以及各色鋪子鱗次櫛比,各種吆喝聲混在一起,煙火氣伴著烤包子的焦香和鹵牛肉的醇香迎面襲來。
孟榆戴著帷帽,肚子不爭氣地響起來,引得旁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