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你把我舉一下,我看看到底什么情況。白詢扭頭對程惟說。
好。程惟放下手里的兵工鏟,抱著白詢的腿將他高舉起來。
白詢非常放心地往前傾斜身體,程惟這個托舉他的地基很穩(wěn),完全不用擔心會往下摔。
什么個情況現(xiàn)在陸驕霜踮起腳什么都沒看著。
在看了在看了。白詢探頭探腦。
他往下張望看到了一條黢黑的觸手,一只碩大的章魚掛在電網(wǎng)上被電得渾身抽搐,但又因為掛在電網(wǎng)上的腕足肌肉收緊而無法從電網(wǎng)上脫落,再電一會估計就外碳內(nèi)生了。
一只大章魚,掛在電網(wǎng)上動不了,等它不動彈了我們再過來,現(xiàn)在該干啥都干啥去吧。白詢說。
我有個疑問,變異章魚能吃嗎聞著還挺香。白語問。
程惟將他放下來,他抖抖褲腿:還是別吃了吧,萬一吃了你會變異,變出一腦袋章魚觸須怎么辦
咦惹,你不要再說了!
危機解除所有人都該干嘛干嘛去,直到警報聲不響了白詢就到負一層的工作間暫時關(guān)掉通電,拿了個漁叉上來叉章魚。
叉上來的是一大坨長了8個觸手的大焦炭,應(yīng)該是死透了。
雖然不能吃但這坨焦炭章魚也沒有浪費,拿菜刀剁吧剁吧塞進燃料制造機里轉(zhuǎn)化為4瓶燃油了。
那只焦炭章魚以后就再也沒有變異海洋生物來騷擾過方舟,這片海域平靜得彷佛末世從未開啟。
末世第三十四天,晴。
5天前移栽進種植箱里的那批菜苗長勢喜人,程惟用木板切出了幾根長木條作為支柱,給番茄苗插上支撐一下主干,滿地亂爬的黃瓜秧子需要搭架子,又花時間給它們扎了個架子。
自從將所有防御設(shè)施都搭完以后,白詢和程惟只下了一次海,湊出200個資源方塊以后就緩緩躺倒了。
在這艘方舟上他們過上了種菜養(yǎng)花時不時還逗魚的日子,都提前過上養(yǎng)老生活了。
然而平靜的日子注定不會持續(xù)太久,早上白詢才感慨完寧靜而又美好的養(yǎng)老生活,下午午休過后就出事了。
當時他正哼著歌提著灑水壺給甲板后方的小花園澆花,就聽見前甲板咚的一聲巨響,整個船身都晃了兩晃。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跑到前甲板上查看,原本干凈平坦的前甲板被一條大約有三米長的黑色金魚砸得凹陷下去,黑色的魚鰭和魚尾散開像輕薄的褶皺黑紗。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金魚的背上有個人。
白詢小心翼翼地靠近,手上拎著的灑水壺沒有放下,必要時可以作為武器投擲和格擋。
金魚甩動尾巴努力靠近他們,那一剎白詢緊張得高舉起手上的灑水壺!
它并沒有惡意,只是把背上的人向著他們的方向遞了遞。
他們轉(zhuǎn)向哪,這條金魚就把人朝向哪,打定了主意要他們救這個男人。
金魚背上的男人臉色比摻了熒光增白劑的白紙還白,形狀好看的桃花眼緊緊閉合,腹腔處是一大道貫穿傷,從胸口橫貫到下腹,內(nèi)臟都快要掉出來了。
你是要我們救他嗎白詢問金魚。
金魚就像是聽懂了似的,努力昂起頭顱點了點,兩邊的側(cè)鰭合起來像是雙手合十那樣向他們拜了起來。
拜了兩下以后它從嘴里吐出3枚晶錐,用鰭往白詢的方向推推然后又收了回去,有要和他們做交易的意思。
白詢承認自己心動了。
這是活人還是死人啊白語只看了一眼猙獰的傷口就別過臉去不敢再看,血糊糊的看得她心慌。
妹妹和你姥姥先進屋去,燒點開水,把家里的藥箱找來。白桂芳看了一下男人的胸腔,有微微起伏還活著。
你看看能救回來嗎白詢對陸驕霜說。
我盡量試試,有剪刀、針和鑷子嗎,最好還有酒精、手套和紗布,你倆搭個手,把他搬下來放平。陸驕霜擼起袖子表情嚴肅,救人她還是第一回,不保證能給救回來。
白詢和程惟上前扶著男人的胳膊和腿,小心地將他放平在地上,金魚沒有做出攻擊行為,看到他們將男人抬下來就不怎么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