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既然她確定對陳小暖的心意,她沈清桉絕對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她不甘心,不想只成為姐姐。
*
深夜,沈家別墅靜悄悄的,唯有幾盞廊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
酒喝多了,太陽穴有些發(fā)脹。
沈清桉推開沉重的入戶門,帶著一身夜露的微亮和淡淡的酒氣走進來,正準備直接上樓,目光瞥到客廳方向時停下。
那里,還亮著一盞落地?zé)簟?
橘黃色的光暈籠罩著沙發(fā)的一角,電視屏幕還亮著,無聲的播放著深夜節(jié)目。而沙發(fā)上,一個嬌小的身影蜷縮在那里,睡得很香。
是陳小暖。
酒意促使沈清桉混沌的腦子開始思考,她不明白陳小暖怎么會睡在這里。
她下意識的放輕腳步,鬼使神差的朝著沙發(fā)走過去。
直到走近,沈清桉才看清陳小暖的睡顏。
陳小暖側(cè)躺著,懷里抱著一個軟枕,臉頰壓出一點可愛的紅印,長睫安靜的垂著,呼吸均勻。
電視遙控器掉落在她手邊,應(yīng)該是在看電視的時睡著了。
特別像一只等待主人歸家卻撐不住睡意的小貓,透出毫無防備的柔軟。
沈清桉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撓了一下,又酥又麻,泛起酸軟的情緒。
她沒喊醒陳小暖,而是坐到沙發(fā)另一側(cè),安靜的看著陳小暖。
皮質(zhì)沙發(fā)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本就睡得不沉的陳小暖被這細微的動靜驚擾,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她的視線先是茫然的聚焦在電視屏幕上,然后轉(zhuǎn)向旁邊多出來的身影。
陳小暖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聲音混含著軟糯,她喃喃道:“姐姐,你回來啦。”
確定沈清桉是真的回來,而不是她在做夢。
陳小暖想要坐起來,但身體的困意抵住,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什么力氣,整個人都靠在旁邊的沈清桉身上。
“嗯……”陳小暖下意識的蹭了蹭,像是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發(fā)出一聲像小動物般的嗚咽。
沈清桉的身體瞬間僵住。
女孩柔軟的發(fā)絲蹭過她的下頜,有股淡淡的梔子花清香。溫軟的身軀,隔著薄薄的真絲睡裙緊貼著她,那柔軟的觸感再次無比清晰地傳來。
比那晚更直接,更加要命。
酒精在這一刻發(fā)揮奇妙的作用,非但沒有麻痹沈清桉的感官,反而讓所有的感知變得更加敏感,每一處感受都被放大。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女孩每一寸曲線,感受到溫?zé)岬暮粑鬟^自己頸側(cè)皮膚,以及心臟驟然失控的狂跳。
和血液加速奔涌的燥熱。
沈清桉一動也不敢動,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呼吸也下意識的屏住。
靠在沈清桉身上的陳小暖終于恢復(fù)清醒,她努力嗅了嗅,確認聞到非常奇怪的味道。
奇怪得想讓陳小暖捂住鼻子,臭臭的,根本不是她的香香姐姐。
“姐姐?!标愋∨琅f靠在沈清桉肩頭,不想挪開一步,她抬起頭,仰著小臉看她,“姐姐,你身上的味道好難聞,好臭哇。”
沈清桉:“……”
她完全沒想到陳小暖會說出這一句。
尷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涌上心頭,沈清桉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低聲道:“今晚喝了點酒?!?
陳小暖似懂非懂的點頭:“哦……怪不得姐姐今天半夜才回,原來是去應(yīng)酬。”
酒精的味道她能分辨得出,但還有別的味道。
她又仔細的嗅了嗅,像一只小狗,嗅完眉頭皺起來:“還有別的味道。姐姐,你抽煙?!?
沈清桉沒想到她鼻子這么靈。
在酒吧喝酒的時候,她因為心煩意亂,破例抽了一根。味道應(yīng)該很淡,連她自己都快聞不到。
被女孩盯著,沈清桉竟有種做錯事被當(dāng)成抓包的感覺,她不自在的輕咳:“就抽了一根?!?
陳小暖的眉頭徹底擰成一個小疙瘩,在她的認知里,抽煙喝酒都不是好習(xí)慣,對身體也不好。她沒想到沈清桉也會喝酒抽煙,看起來根本不像會做這些事情的人。
“姐姐最近遇上煩心事了嗎?”陳小暖歪著頭,十分擔(dān)憂的看向沈清桉,“為什么突然開始抽煙喝酒呢,遇到煩心事要說出來,不要憋在心里,人會悶壞的?!?
“姐姐要是不想跟我說,可以跟阿姨說,也可以找好朋友聊天。總之不要一個人承擔(dān)壞情緒,要把壞情緒都宣泄出來,畢竟沒有比天塌更值得糟糕的事情咯?!?
女孩的目光純粹直接,語氣中的關(guān)切毫不遮掩,像是一面鏡子-->>,照出沈清桉此刻內(nèi)心的混亂……和難以啟齒的煩心事根源。
沈清桉對上那雙寫滿擔(dān)憂的眼睛,喉嚨被東西堵住一般。
她能向陳小暖說什么?
難道說煩心事就是你,對你產(chǎn)生不該有的心思,才需要借助酒精和尼古丁來麻痹自己么?
半晌兒,沈清桉聲音有些沙?。骸皼]什么大事,只是有一點煩心?!?
“什么煩心事呀,可不可以告訴我?”陳小暖一副天真又熱忱的模樣,“雖然我?guī)筒簧辖憬闶裁疵Γ铱梢蕴娼憬慵偨庑那榕?!?
看到她這副模樣,沈清桉幾乎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