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桉的目光從書頁上方掠過,落到倆人緊緊相握的手,唇角扯出一個呵笑的弧度。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這是不開心。
沈清桉依舊面無表情,但捏著雜志邊緣的指尖收緊了些許。
是,沈清桉承認(rèn)。她有一點……不是,是相當(dāng)在意。
明明陳小暖在醒來時,最依賴的是她,對著她哭,對著她撒嬌。
沈清桉看到二人親密無間的動作,明知道是純粹的友情,可她心里泛起的酸澀感絲毫不減。
真是越活越回去。
沈清桉在心底自嘲,占-->>有欲愈發(fā)加強(qiáng)。她垂下眸,強(qiáng)行將注意力拉回面前的雜志上。
“小暖,你身上還疼不疼?”劉倩關(guān)切的問道。
陳小暖搖搖頭,語氣輕松不少:“還好啦,醫(yī)生說我恢復(fù)得很不錯。再觀察幾天情況,到時沒有什么問題就能出院咯。”
“真的?那太好了!”劉倩忍不住歡呼,“你不知道,在學(xué)校沒有你的日子,我吃飯都不香了。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去食堂,我都快要活不下去?!?
“安心啦,過幾天我就回去陪你?!?
*
“你好,請問陳小暖是住在這間病房嗎?”
護(hù)士端著治療盤,上面是剛換下來的空瓶葡萄糖注射液,剛好路過病房門口,被一個女生喊住。
她轉(zhuǎn)頭看著女生,微笑說:“是,病人住這一間?!?
“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陳小暖以為是沈清桉去而復(fù)返,眼神瞬間亮起,她剛想開口喊,結(jié)果看清人后直接未開口的話咽下去。
眼前的人,正是莫雨薇。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小香風(fēng)針織連衣裙,襯得她的身材高挑,手里提著一個精致的保溫袋。
“雨薇?”陳小暖甚是疑惑,她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莫雨薇走到病床旁邊,將保溫袋放到床頭的木柜上。
“你一個星期沒來學(xué)校,我很擔(dān)心你。是劉倩告訴我說你住院了,所以我才冒昧趕過來看看你?!?
她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樣,身體好點了嗎?”
“這樣啊?!标愋∨腥?,對莫雨薇笑了笑,“謝謝你來看我,我現(xiàn)在恢復(fù)得差不多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袁雁玉抬起頭,看著莫雨薇,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莫雨薇注意到袁雁玉的目光,乖巧喊:“袁阿姨好。”
“你好?!痹阌駵睾偷匦α诵?,“你是……誰家的女兒,我看你有些面熟?!?
“阿姨,我爸爸是莫裕生?!?
“莫裕生……”袁雁玉沉吟片刻,終于是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你是莫家的小女兒啊,怪不得我覺得眼熟。上次在商會的慈善晚宴,好像見過一面,不過也是一年多前的事。”
袁雁玉夸道:“真是女大十八變,越來越漂亮了?!?
面對袁雁玉的夸贊,莫雨薇狀作靦腆一笑,視線一直落在旁邊的陳小暖身上。
“你跟我家小暖還是好朋友呢?”
“是?!蹦贽闭Z氣十分親昵,“我和小暖在一個學(xué)校?!?
袁雁玉一聽,笑容多了幾分真切,對陳小暖能交到好朋友是樂見其誠的。
“那真是巧?!?
“我家小暖性子單純,要麻煩你在學(xué)校多照顧照顧?!?
莫雨薇應(yīng)聲,眼神真摯:“阿姨您放心,我會的?!?
一陣寒暄過后。
莫雨薇打開床頭木柜的保溫袋,取出來一個小巧的瓷蠱,掀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甜氣息瞬間彌漫開來。
陳小暖聞到香味,味蕾被喚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熬的冰糖雪梨羹,潤肺生暖,對恢復(fù)身體有好處的?!蹦贽睂⒋尚M遞到陳小暖面前,語氣中帶著期待,“你嘗嘗味道怎么樣?”
陳小暖倒是很驚喜:“你還會熬羹湯呀?好厲害!”
她還以為千金小姐都跟姐姐一樣呢,對廚房是一竅不通。
第一口梨羹入口。
預(yù)想中的清甜潤澤并沒有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過分的甜膩味道,幾乎要把喉嚨都甜齁。
陳小暖的眉頭下意識的皺起,勉強(qiáng)咽下去,小聲的說:“嗯……好甜?!?
“抱歉抱歉?!蹦贽蹦樕下冻鲇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陳小暖,“我第一次熬這個,不太熟練,可能是我冰糖放得太多了……”
陳小暖看到這副模樣,生怕對方以為自己嫌棄,她連忙擺手。
“沒事,沒事,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為了證明自己不介意,陳小暖又硬著頭皮喝了好幾口。甜膩的味道在口腔溢散,實在難以忍受,每一口都像是酷刑。
喝得漂亮的臉蛋都皺得苦巴巴的,陳小暖表情十分痛苦。
“好了,小暖不用喝了。”袁雁玉看得心疼,伸手拿過瓷蠱,扭過頭對莫雨薇說:“雨薇,我家小暖身體才恢復(fù)沒久,太甜膩的東西暫時不適合多吃。你的心意我們都收到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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