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薛宜回去的路上,元肅一直都在想這個從中作梗的人除了他媽還能有誰,雖然當(dāng)年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藏得好好的被他媽發(fā)現(xiàn)了,但事情就是荒謬的發(fā)生了,他媽不僅發(fā)現(xiàn)了還去找了薛宜逼對方和他分手。
雖然和他和他媽至今關(guān)系難看無比。
可以他對他媽的了解,難聽的話他媽不可能沒說,但說威脅肯定不會,從薛宜這擔(dān)驚受怕的語氣可以判斷出對方多少有點‘地位’。
驀地,男人突然想到一件事。
“呵,我也瘋了?”
想到腦子里那個猜測,元肅用力的搓了搓臉。
“到嘍,珠珠~”
解開安全帶,男人輕手輕腳的拉開副駕駛的門,拿手指虛虛的撓著女孩的側(cè)臉,見人沒反應(yīng),男人默默湊近對方又小聲的喚了句。
“珠珠,到家啦,我抱你下來哦?!?
女生依舊沒應(yīng)聲,但慢慢蠕動身體的樣子讓人得到的信息是她還有意識。
“你都不知道看著你喝那瓶酒的時候,我都嚇?biāo)懒耍瑓柡α酥橹?,現(xiàn)在這么高的度數(shù)都能喝了,真行?!?
元肅是個碎碎念怪這事,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但薛宜一清二楚,大學(xué)的時候她在圖書館寫作業(yè),帶著口罩全副武裝的人就趴在她隔壁的座位上,拿著筆在草稿紙上碎碎念,又或是二人鬧脾氣的她耍脾氣不理人,元肅就會圍著她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不是麻雀,是老鷹。
那我就把你熬死。
被男人話癆氣急了捂對方嘴的時候通常會發(fā)生這樣的對話。
所以對于此刻被碎碎念的人鬧醒,薛宜并沒出現(xiàn)自己鬧覺的壞情緒,只是安靜又沉默的看著元肅動作,聽著他東拉西扯的碎碎念。
偷?現(xiàn)在偷的不是我盛則,是你薛宜。
男人的話像魔咒,薛宜一刻也不敢忘,這些年為了遏制自己那點沒出息的復(fù)合欲,她幾乎是斷了和元肅的聯(lián)系,平??吹綄Ψ降男侣劯强桃鉄o比的劃走,尤商豫沒少吃醋。想到尤商豫,薛宜突然開始可惜,可惜沒給那人再來一酒瓶。
沒出息的她和盛則分開后,依舊在陽奉陰違的想招兒躲他。
對尤商豫的愧疚和心疼夾雜著私心,薛宜一瞬間都沒猶豫,抄起瓶子選了個不致死的力道就砸了下去。
砸完,女生腦子里想的都是。
十五天起步,挺好。
可真的砸下去后她又覺得還是致死最好,尤商豫身上的傷口她記得一清二楚,再聽到那些詳細的描述后。
天生護犢子的人恨不得給對方的腦子開個大洞!
后怕是有的,但薛宜又有些竊喜,這局子她一蹲,她就不信還得讓她去宴平章那,宴平章和中呈璽的人她一個都不想接觸。
逃避可恥但有用。
“不過還是別喝酒了,葉崢那的酒都烈的很,你一個人不安全,不過要是我在,你想怎么喝怎么喝,我——”
“別說話了?!?
薛宜推開了給自己解開安全帶的人,語氣不善。
“你很吵。”
因著二人離得近,元肅能清楚的聞到對方身上的酒味,訕訕的笑了聲,男人道:“下回注意,聲音一定小小的,我扶——”
“沒下回,別動我,我能走?!?
薛宜推開朝自己笑得溫和又討好的人,拎著包走的歪歪歪扭的。
元肅其實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同薛宜走到這一步,但看著對方的趔趄落寞的背影,男人再一次按下內(nèi)心深處的那抹異樣,急急的趕上了女生,嬉皮笑臉的從側(cè)面接過了女生挎在胳膊上的包。
“我就送你回家,不礙眼?!?
薛宜聽著男人話,緊繃了一晚上的弦斷了徹底。
“我上次和你說的不夠清楚么,別來纏著我!”
盛則這些年威脅的話加上這幾年的事一樁迭一件,即使明知對方比自己更符合‘受害者’的身份,可她還是忍不住將火撒到了元肅身上,可元肅卻像沒脾氣似的,只一味的任憑她責(zé)罵。
薛權(quán)正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出現(xiàn)還要給他一頓刺,元肅惱怒的撓了撓后腦的剃發(fā),盯著薛權(quán)抱著薛宜的背影,郁悶無比的啐了一口。
“靠,真想打他。”
從薛宜那回酒吧,元肅腦子里只有一句話。
一拳打到棉花上,一腳踹到鋼板上。
元肅回到酒吧的時候,盛則和葉崢還在,二人看著元肅折返回來,了然的對視一笑,葉崢覺得盛則挺神的,盛則那句‘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沒懂什么意思,但男人的預(yù)測倒是準(zhǔn)。
他問盛則,元肅走了,他倆走不走的時候。一臉高深莫測的盛則氣定神閑的說了句‘不走,他還得回來?!?
這會兒看著風(fēng)塵仆仆的男人,葉崢想起自己為他和薛宜收拾爛攤子的事,到底沒忍住拿話噎對方。
“呦呵,不是送你心肝兒回去了,不留人姑娘那照顧,回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