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根本不怕楚季帆,她手上反而有對方怕的東西,昨晚雖然酒精上頭做了些違法犯罪的事,但她分明聽到了那幾個男模說的,他們還會再找尤商豫。
死變態(tài),你等著吧,老娘不讓你脫層皮,我就不叫薛宜。
抱著這樣的念頭,薛宜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一直苦于沒機會找楚季帆的人在飯店看見對方的時候興奮的差點蹦起來。
我就說楚家人不是好東西。
這樣威脅楚季帆的東西楚季明最清楚,薛宜當時只想拿這保著嚴思蓓的平安,但現(xiàn)在出了尤商豫的事,女生恨不得立刻曝光,讓嚴思蓓趕緊分手!遠離楚家這個火坑。
他們倆,你們楚家人一個也別想害。
萬幸楚季帆和他那群狐朋狗友走的是反方向,才給了薛宜可趁之機。
但薛宜也就覺得不對勁,尤其是想到對方還吸毒這事,此刻縮在走廊轉角的人手心都濡濕了一大片,她根本沒想到青天白日的這群法外狂徒就敢交易!
王!八!蛋!
楚季帆吊兒郎當?shù)牟逯?,剃成圓寸的頭發(fā)染著時下最火的銀白灰,男孩本就白的不像話的皮膚在發(fā)色的襯托下顯得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喪的痞子感,和元肅那種陽光的有些憨的痞氣不同,楚季帆這種是薛宜上學那會兒最怕遇到的地痞流氓……
“二少,這白天——”
“我他媽讓你說話了么。”
楚季帆不耐煩的搓了搓耳朵,反手一巴掌扇的對面的男孩踉蹌了一下,被他這一吼縮在角落的薛宜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她還沒反應過來,只聽楚季帆又說話了。
“整個店都是我的,監(jiān)控早掐了,你慫個球,東西呢。”
東西!
薛宜聽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圓溜溜的眼睛瞬間迸發(fā)出興奮的光,薛宜覺得自己可以上個雙保險了,可任憑她怎么摸都不見手機的蹤影,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時候有多著急,完全忘記了手機沒電交給尤商豫充電了!
眼看著那倆毒蟲都要交易結束了,她也沒拍下信息,薛宜有些忍不住的著急。
“二、二少,你不是說、說要戒么,這?!?
蛇頭小弟早就不想干這行了,錢賺不了多少還把命搭在警方紅線上,怎么想他是怎么害怕,偏偏這群少爺小姐還不放過他,眼前這位更是其中的老手。
“輪的到你管?!?
“我沒有管您的意思,就是這、這事我干著實在害怕,阿成哥不見后,兄弟幾個都想收手得了,真、真害怕,家里還有老年人,實在、我實在、”
“阿成啊,”
楚季帆太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乍一聽對方提起他還有些恍惚,但下一秒男生就想起來那人的臉了。
“呵呵,對,還有個他?!?
男生笑的爽朗,但在場的人聽著都挺不安,薛宜本來是準備走的,可她倒霉的發(fā)現(xiàn),楚季帆在外面選了人‘看守’。
她的視角里可以看到的是,從這層走廊出去一個人被盤問一個,問題就一句‘你是哪個包廂的’。
挺精的。
薛宜感嘆。
“他說不干后就被滕賦丟坎邦了,這會兒啊——估計在什么田埂臭水勾里了,你——”
“我干,我干!”
楚季帆施舍般的拍拍縮著肩膀、顫顫巍巍打著抖的男生側臉,鬼魅般的聲音笑意漸濃。
“你那迷藥不行啊,人是放倒了,可我沒得手啊,你說我怎么對你比較好?
哦,我記得你還有個姐姐,長得挺漂亮的,對了,你姐是不是開了個早餐店來著?在——”
“我、我還有藥,我能、我能找到更好的!二少你、你別找我姐,她一個聾啞人帶著女兒,我求你了,我干,我肯定干!別動我姐和我侄女,我真求你了?!?
薛宜聽著那蛇頭抖的不像話的求饒聲,一口惡氣卡的她難耐無比,她幾乎想到了這人是怎么給尤商豫下藥,拖著他進酒店的。
看著那男生作勢要跪的模樣,薛宜真想直接沖出去給楚季帆這個畜生一腳。
下藥、吸毒、要挾人,甚至身上還背著個隱瞞殺人罪。
混蛋,畜生!
女生攥緊拳頭暴怒的模樣,讓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女生剛要轉身便被男人扭過身子推到了陰影深處。
“別讓他看見你的臉,藏好?!?
這一聲笑不僅驚動了薛宜,還有交易的楚季帆。
“誰在那兒!”
說不慌一定在放屁,楚季帆被自家大哥三令五申,別的他不管如果吸毒被抓到,他大哥一定親自送他去吃槍子,為了那個老條子的女兒,他哥挺六親不認的。
“滾出來!”
又咆哮了兩聲,恐慌無比的楚季帆快速朝著走廊盡頭走,一心只想抓出偷聽的人,可真的看到從陰影里走出來的人時,先前還拽的二五八六的人一張臉頓時失了血色。
“滾?”
盛則依舊穿著那套無聊的體制內三件套,除了換了個鋼表,大衣的顏色從灰色變成了進黑的藏藍色,其它的實在讓人分不出他同昨晚有什么變化,但他這樣不不語的看著楚季帆,楚季帆慌的手心、額頭都是冷汗。
“小安,報警?!?
“三哥!”
“我和你很熟么?”
盛則淡淡的說完,幾個保衛(wèi)員一刻也沒作停留便沖上去控制住了楚季帆和藥頭男。
小安這邊也是剛掛了同警方的電話,舉報理由‘交易違禁品’。
盛則沒說話,擋著薛宜的臉從陰影里牽著驚魂未定的女生慢悠悠的走出了亂成一片的現(xiàn)場,楚季帆在走廊里聲嘶力竭的喊著‘給我哥打電話,我要給我哥打電話!’
聽的薛宜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這是在公共場合第一次牽薛宜的手,盛則甜蜜又新鮮,只是他還沒回味起來,利用他逃過困境的女生觸電似的甩開了他的手。
“謝、謝謝盛局長?!?
說罷,薛宜就想趕緊走,可盛則哪會如她的意,扣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拽到了洗手間里,甚至還是女廁!
“正義大使啊,薛宜,什么頭都想出?看來那個姓尤的給你喂了不少迷魂湯,昨兒晚上為愛給人開瓢,今天是準備徒手打毒蟲?”
“你松手?!?
女生掙了掙,不僅沒逃出桎梏手腕反而被抓的更緊了。
“薛宜!你別在這不知者無畏,那是吸毒的!毒蟲你懂不懂,再戀愛腦也要分得清輕重緩急,為個性取向不明的男人,你要把命搭上去么!
怎么?和嚴思蓓玩久了,你腦子也壞了!吃過一次虧了,還要吃第二次虧,你是不是瘋了!”
薛宜不懂盛則這第一次第二次什么意思,她也懶得管男人這莫名其妙的說教,來找楚季帆的本意,只是想拿那是恐嚇一下對方,薛宜也沒想過會撞到對方的交易現(xiàn)場,一切都是意外,她并不覺得自己有多魯莽。
反而盛則這做法,才是荒唐。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放開我,我要回去找我男朋友!”
“風俗館、十七歲,膽不小啊薛宜!”
“你、”
“想起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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