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爺爺知道你要去潼陽,和大伯父他們準備了酒席,吃完中飯再走,到時候我和你哥送你去機場?!?
薛權沒說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男人的注意力始終只有眼前的箱子,薛權利落的將歸置好的用品一件件往薛宜箱子里裝,完全沒搭理語音里薛父一遍遍的‘叫你哥也來’、‘阿權在你家,那正好一起’,薛權目不斜視,只一門心思整理著女孩的行李箱。
“我——”
“你不去不行,爸媽都去,他們也知道你在我這兒,我可不撒謊?!?
薛權和樂女士一直不受老人家喜歡,但經(jīng)歷過這些年的磨合相處,一大家子人也算慢慢接納了彼此,當然了薛宜和薛父沒少在中間斡旋;
剛開始那幾年,年夜飯向來都是樂女士年三十大年初一帶兩個孩子回樂家過,老薛可憐巴巴一個人回薛宅,初二才肯放薛宜回薛家,但自己和薛權依舊不出面。
慢慢的,樂女士松了口,薛爺爺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一家四口才慢慢融入進了薛家,這些年樂女士更是憑借自己的人格魅力俘獲了薛老爺子的歡心,唯獨薛權依舊同眾人不熱絡,一直淡淡的游離在外。
“就當是陪我一起吃個飯,喏,很巧唉?!?
薛宜揚了揚手里機場發(fā)來的飛機晚點通知和宴平章的短信,緊接著晚點通知,宴平章發(fā)了一句“三點半在機場集合”。
“看來飛機也不忍心我要離開你們這么久~半個月唉?!?
“怎么又變成半個月了,不是說一個禮拜?!?
薛權眉頭皺成川字,自薛宜說要去出差開始他的心就沒定過,血緣吸引也好是他草木皆兵也罷,隱隱地擔心像烏云一直盤旋在他心口,不安感在薛宜那位學長打電話過來通知出差時限變成半個月時徹底爆發(fā)。
一直壓著疑慮的人在薛宜主動提起的一刻,脫口而出憂心。
“你們的出差計劃都是這么變來變?nèi)サ?,還是按照他隨心所欲的來,藺眉知道么,作為三方你們沒有話語權么,就非得你們一起去?!?
連珠炮似的問題一個接一個拋出,薛宜好笑的拍了拍自家哥哥神叨叨的凝重表情,寬慰語氣狡黠無比。
“和我一起去吃飯,我就告訴你?!?
“薛宜!”
“走了走了,爺爺在等我們?!?
不顧男人的低聲呵斥的警告,薛宜信手拈來的耍無賴,就像她小時候一樣,站在門口的女生迅速換好登山鞋,將保暖沖鋒衣拉好背上登山包便打開了門,不給男人拒絕的時機。
“那兩個箱子你幫我拎。”
薛權雖說不想去,但想到薛宜這半個月的出差他再不情愿也拎著女孩的兩個箱子亦步亦趨地跟上了樂呵呵背著包走在前面的薛宜。
說他矯情,小題大做都無所謂,薛權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這次出差就好像是刻意把薛宜支開一樣,七天可能是真的,但十五天……
他們要動手了。
自那晚爭吵結(jié)束,他和藺眉、滕蔚都沒再聯(lián)系,但關于安潤這塊地的情況他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滕蔚沒用但滕系一派的人沒養(yǎng)廢物。拿到未蒙工程部的提供的資料已經(jīng)三個月,他和謝思維也盤清楚眼下的情況。
未蒙工程部老部長退了,謝思維頂上去也有三個月,他們二人一清二楚未蒙的狀態(tài)。
雖然大稷中標吃了六成建材利潤,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剩下四成牢牢握在他和謝思維手里,現(xiàn)在他是未蒙最大的股東,37%的股權都在他手里,按照他和謝思維、藺眉的打算,只要安潤這快地暴雷,他脫手這37%的股,未蒙必死無疑,藺眉的仇、他的仇,滕家逃無可逃。
可眼下……
“你們?nèi)ヤ柺菫榱谁h(huán)境工程,政府這塊一直是京州環(huán)保局在承載,現(xiàn)在出問題只怕是環(huán)保局默許的,中呈璽背后是住建局、盛、葉兩家,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他們——”
“他們在和環(huán)保局那派斗法?!?
慢悠悠將車開離車庫,薛宜語氣平靜又閑適,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薛權看著女孩坦然的表情,無力的嘆了口氣。
“所以你和宴平章現(xiàn)在的打算是什么?!?
“行業(yè)機密,無可奉告?!?
女孩側(cè)過臉對男人做了個鬼臉,俏皮又自然地揭過了這個問題,若是從前她肯定會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安排告訴薛權,可薛-->>父說的話很對,‘不要輕易將信任交付給任何人’,而且薛宜經(jīng)過盛則這么一刺激,詭異但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薛權手機里那份pdf,她突然覺得那pdf看似是京州權貴的‘瓜條’,但背后一定有她可以利用的。
沒記錯,謝思維現(xiàn)在在未蒙上班,工程部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