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宴工,我們乾總今天不在?!?
“不在?”
薛宴這對師兄妹工作上意外的合拍,面對鄭乾助理的一句‘不在’二人同步起身,皺著眉說‘不在’的模樣,讓受了指令來傳話的人也是面色一僵,但男人跟著鄭乾這些年,什么牛鬼蛇神沒見過,眼前這對‘學(xué)院派’氣息濃烈的一女一男,他處理起來得心應(yīng)手。
微微躬身,男人按照鄭乾說的,從公文包里拿出導(dǎo)游的名片誠懇無比的遞給薛宜后,一臉遺憾的開口。
“宴工、薛工實在不好意思,我們乾總昨晚接到滬市市長的邀約,連夜飛去滬市參加座談會了,至少下個禮拜才能回來,這周乾總特地安排我和導(dǎo)游先帶二位游覽一下我們潼陽古跡名勝,下周二,乾總回來一定第一時間和二位會面?!?
坐在一樓會客室室等了一上午的宴、薛二人,看著眼前笑的諂媚、回答明顯是假話,一時間也沒了章法,二人公文包里分別提著合同和工地資料,昨夜何止薛宜熬夜整理資料,本就睡不著的宴平章也整理都凌晨兩點,二人在餐廳會面看清對方眼下明顯的淡淡烏痕時,第一次沒有劍拔弩張,各自咽下嘴里的小米粥后,不約而同的笑話了彼此兩句。
至少在聽到鄭乾助理這句‘通知’時,二人氛圍算得上融洽,至少比在機場和酒店辦理入住時好的多,可現(xiàn)在……
“是么,滬市是我老家,剛好我也有一年半沒回家了,擇日不如撞日,我剛好也公器私用一回,回家探探親。不知李特助是否可以幫我們電聯(lián)一下鄭總,我和薛工可以去滬市和他詳聊;
既鄭總到了我的老家,我很樂意親自做這個導(dǎo)游,陪鄭總領(lǐng)略一下我們滬市的風(fēng)土人情,想必我這個土生土長的滬市人應(yīng)該比他找的導(dǎo)游好?!?
可以啊,宴人機!
認(rèn)識宴平章這么多年,薛宜第一次聽對方長篇輸出這么多字,甚至還是明晃晃的夾槍帶棒,宴平章一說完,捏著導(dǎo)游名片的女生,忍不住笑彎了眼,再看向宴平章的眼神里,都是‘孩子長大了,媽媽也就放心’的贊許和欣慰。
“李特助認(rèn)為呢,我和薛工自然一切跟著鄭總的步調(diào)來,不知鄭總可否給我們行個方便。”
李特助對宴平章的咄咄逼人并不惱怒,畢竟他也是風(fēng)里來雨里去才在這個位置站穩(wěn),雖然同眼前男人年齡相當(dāng),但李特助可比宴平章這朵小白花油膩。
“政府安排的行程,實在不方便讓三方再介入,這道理我想宴工也清楚?!?
“好,那就辛苦李特助這幾天照顧我和宴工,宴工是南方人又初來乍到,確實不太了解我們北方的風(fēng)土人情?!?
李特助這曲里拐彎的話宴平章聽不出來,她薛宜一清二楚,宴平章剛上前一步,冰冷的手掌就被薛宜握著輕輕一帶拽回了身側(cè),薛宜將還要刨根究底的男人拉回來后,松手前又輕扯了兩下男人的大衣袖子示意。
見宴平章乖巧的沉默,薛宜才又笑吟吟同明顯受了指令的李特助開始打太極。
“那我和宴工就先回酒店換身衣服,我們這身畢竟也不搭名勝古跡,早知道今天就能在潼陽玩,我和宴工一定不會煞風(fēng)景的穿成這樣,絕對輕裝上陣,見諒啦,李特助?!?
嘴上說著俏皮話,但薛宜卻擰著眉佯裝不舒服扭了扭蹬著高跟鞋的腳踝,搓了搓手。
“很感謝鄭總的周到,來日鄭總有機會去京州,我和宴工一定好好招待鄭總,那今天下午就辛苦李特助和導(dǎo)游、”女孩語氣一頓,修長的手指將潔白的名片翻了個面,繼續(xù)道,“和張導(dǎo)游招待了。”
薛宜的態(tài)度很明顯,李特助這樣的人精自然聽得出女人的話外有話,但男人也不怵眼前笑得溫溫柔柔的小姑娘,禮貌的搭上對方伸出來的手,但只握了一瞬,薛宜一臉懊惱的抽回了手,說話的語氣狡黠又驕縱。
“對了,宴工是德國駕照開不了車,我的駕照也沒帶,未來幾天真得辛苦李特助車接車送我們了,一直聽說潼陽好風(fēng)光,這回總算能領(lǐng)略領(lǐng)略了?!?
李特助本以為游玩這種明顯打哈哈的話在場的都會順著臺階下來,誰承想薛宜不僅不下,甚至十分‘勇攀高峰’,泰山崩與面前而色不改的李特助,在聽完薛宜‘車接車送’的四個字后,嘴角輕微的顫了顫。
但很快,李特助整理好心情對薛宜的安排從善如流。
“薛工放心,我們一定讓薛工、宴工賓至如歸?!?
聽著男人尾音四個字里里隱隱的咬牙切齒,薛宜挑了挑因熬夜泛紅的眼尾滿意的笑笑,提起手提包,領(lǐng)著宴平章在前臺的指引下往外走。
只是一行人走到門口時,薛宜突然打開公文包,將租車的鑰匙放在了前臺小姐手里,歪著腦袋笑瞇瞇的盯著前臺小姐身邊的李特助笑意融融。
“麻煩把我開過來的車停規(guī)范,不然租車軟件會、扣、錢?!?
看到這,李特助才徹底表情崩壞,男人和身側(cè)握著車鑰匙的前臺小姐二人臉上是同款茫然,薛宜和上了出租車后慢騰騰的講下車窗,對著門口笑的無奈的李特助揚了揚手,語氣欠欠的,讓一直憋笑的宴平章的撐著膝蓋笑彎了腰。
“那我們就乖乖在酒店等李特助招待啦,拜拜~”
宴平章被薛宜的機靈逗得又好笑又悵然若失,看著身側(cè)女孩趴在窗戶上笑晏晏的模樣,笑意散去男人藏去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悵然若失,攥了攥空蕩蕩的手心,安靜的看著薛宜整理套裙下擺。
我好像的確不太了解她,不知道她喜歡大紅袍,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氣,不知道她在為什么開心。
李斌什么人沒見過,但像薛宜這么明晃晃膈應(yīng)人還不讓人反感的‘對手’他真是第一次見,從前臺手里接過女人租車的鑰匙,李斌好笑的搖了搖頭,認(rèn)命的邊往停車場走邊給頂層辦公室的人發(fā)完消息匯報‘戰(zhàn)況’。
同時,李斌又掏出私人手機給旅游社的老婆發(fā)了消-->>息,請求對方支援。萬
幸他老婆是旅游社老板,能安排那個金牌導(dǎo)游小張救場,不然他真得親自上陣,光是想到薛宜那溫柔刀、刀刀見血,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難纏樣,李斌就開始頭大。
頭大鄭乾想兩頭吃……
政府和宴平章這兩頭的面子他都想占兩頭錢都想賺,從接觸宴平章開始,鄭乾大筆一揮早早簽了定金合同,現(xiàn)在這不上不下的情況,誰拿捏誰還真不一定。
相比牛馬李斌的這苦惱的模樣,看完對方匯報短信的鄭乾玩鬧興致大于氣,窩在轉(zhuǎn)椅里百無聊賴的轉(zhuǎn)了兩三圈,鄭乾福至心靈的打開了底下人傳過來的薛、宴二人的履歷,對著薛宜履歷上的小二寸照看了又看,他總算想起這姑娘為什么這么眼熟了。
從對方在大廳坐著時,透過監(jiān)控將女孩的臉看得迷迷糊糊的人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嚯,這不是盛瘸子當(dāng)時一天跑八百回醫(yī)院的那姑娘么,牛,icu都能出來,命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