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水尤商豫,宴平章完全不會產(chǎn)生愧疚感,即使二人在今天以前的共同目標都是‘把水攪渾,誰也別想好過’。
我和他又不是朋友,商戰(zhàn)劇里反水只是最常見的橋段,他自己沒心眼怪不了我。
自被何斐許文君夫妻倆罵完,宴平章好像打通了‘放下道德,創(chuàng)死全世界我得利’的任督二脈,無論是對瞿硯和的評判,還是對背刺尤商豫這件事,男人接受的順理成章,完全沒產(chǎn)生心理負擔。
更何況尤商豫一個藥企老板摻和進來挺荒謬的,但政府這幫蠢驢不覺得荒謬,那他也沒事好提點指摘,對一回國的他來說,尤商豫是個好幫手,哪怕他現(xiàn)在要背刺對方,但宴平章不得不承認的是,尤商豫沒道德,但不是蠢驢。
對方以尤氏代理人身份入的局,很拙劣的障眼法,宴平章起初不懂尤家人為什么這么蠢,會放任一個想弄垮他們的人用這么拙劣的技巧為所欲為,直到他和尤家另外幾位掌權(quán)人見了面。
毒蟲、吃喝嫖賭的二代、的確只有他看起來是個人。
同這幫草包吃過飯,宴平章不敢想象如果是他大姐會怎么處理這幫吃干飯的廢物,畢竟唐家不養(yǎng)閑人。
尤商豫同他吃完飯后,十分地道的向他交了底。
‘想必吃完這頓飯,宴先生也能理解我的苦心孤詣,被一幫蠢貨拖后腿總是讓人不快。’
尤商豫說這話的確沒問題,畢竟尤家人想讓他把攸頤制藥拿出去抵押做信貸。全部投進安潤的項目,飯局里宴平章聽到時也是眉頭一緊,反倒是尤商豫全程表情淡淡,了無情緒的置身事外模樣讓他不解。
‘尤某不算家生子,并不得尤家人歡心,只是恰好能做他們手里的一柄劍,但我只想和未婚妻過安生日子,恰巧我未婚妻家比較看重清白,尤家的情況,宴先生也看到了,我不得不自救,想必宴先生能明白?!?
彼時不明白,可可現(xiàn)在……
早知道是為薛宜,我就不該選他。
宴平章挺后悔自己的惻隱之心,在不知對方‘未婚妻’所屬何人的情況下,他莫名其妙聯(lián)想到了自己和薛宜,聯(lián)想到自己也配不上薛宜,心一軟就答應(yīng)了對方。
我倒是成全了他們這對苦命鴛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宴平章你這蠢貨。
‘我猜宴先生的目標和我一樣,也是為了拉下某個人,但尤某對宴先生的敵人并無興趣,猜測罷了,無意冒犯,我要尤家這艘船沉,我出錢你出力,一份心思拉下我們的倆人的敵人,很劃算不是嗎?!?
宴平章沒深究對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目的,但轉(zhuǎn)瞬也合理化了對方‘猜測’,尤家這艘巨輪,他都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洞察他的心思,并不難,更別說他全程藏都沒藏,為得就是讓敵人上鉤。
‘合作愉快?!?
這是宴平章那晚給男人的答案。
撇開薛宜來看,這買賣的確劃算,他不出錢白賺一筆還能把諶家人拉下來,一舉多得,他沒那么清高,放著白得的錢不賺,真以為他是樂山大佛啊,若說大學(xué)那會兒,宴平章覺得自己還是有點樂山大佛屬性,但從何斐嘴里知道許文君為他做的,知道那些踐踏他真心的住戶的所作所為后,宴平章放下成佛,拿起屠刀。
如果只是被背刺,他或許都沒那么難受,偏偏諶家父子動了他三姐,誰都無所謂,他自己也無所謂,他惹的禍他一力承擔,偏偏諶家人要拉唐家人下水。
‘那大家一起死?!?
這是在看守所拘留了十三天出來,宴平章從何斐那聽到唐家人消息,說得第一句話。
可惜,那時候的他只有說大話的氣勢沒有實現(xiàn)大話的能力。
但現(xiàn)在不一樣,我還是唐家你們都沒辦法再輕易拿捏。
唐家人不傻,尤其是兩位姐姐向來又壯士斷臂的勇氣,他出國后,唐家一系列的產(chǎn)業(yè)遷移升級,投誠滬市政府的舉動,精準為自己和員工架起來保護傘。
擰著一股氣的不只有宴平章,還有他的三位姐姐。
當年唐家二姐打他那耳光氣得從來都不是他要移民,氣得是他軟弱的認為唐家人需要犧牲一個他茍且偷生,氣他把自己看得那樣輕,氣他看不起三個姐姐的能力。
‘宴平章,你憑什么覺得我們連家人都護不住。’
這是宴平章大侄女送他去機場時,冷著臉把手寫信塞到他手里后,氣急敗壞拖著哭腔說得。
‘你真的是一個很不稱職的弟弟,不稱職的舅舅,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amp;gt;br>還好哄好了唐繼妘,不然永遠都不原諒我了。
想到唐繼妘難哄的樣子,宴平章訕訕摸了摸鼻子,偷看薛宜的目光小心翼翼的。
如果薛宜她知道我和尤商豫做的事,她應(yīng)該真的會永遠都不原諒我。